我一路畅通无阻的离开了老宅。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一种不详的预感压迫着我。
村里有鬼,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村里人甚至连狗和猫都不敢养。平时更是早早的便睡了,夜里很少有人出来。
村里的夜有种别样的美,透着股诡异的气氛,一种凄美。刚回来时因为忘记稍有不适,时间久了就会被感染。
有时候在村里闭上眼你都不会觉得自己身处有人烟的地方。
静,白天静,夜晚静。
走在村里有时会突然打个冷颤,有细小的微风飘过。
村里人都心知肚明那是什么。
但我们已经对此麻木了,这种情况它变成了一种我们平时生活中的自然现象。
家常便饭,好奇心早就被长辈们的悉心教导磨没了,谁会深究。
反正看不见,碰不到。
我故意放慢了脚步,在老宅于村子之间徘徊着。
磨磨蹭蹭的不肯走。
但又不得不走,前有鬼,后有厉鬼。左算右算,心想着进村后也不一定会遇到,抱着种侥幸心理我继续往村里走。
然而现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我不仅遇到了,而且还无法避免的要与他们接触。
村里的鬼远远多的超乎我的想象。
各种年代的都有,鬼挨着鬼。
我搞不懂,明明村里的墓地那么小,怎么可能住的下这么多鬼。这么多的鬼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冒了出来。
他们趴在每家每户的窗户上想往里去,却迫于里面的阎王像不敢进去,然后只能在窗户外面舔着窗户框,发出凄惨的鬼叫。
他们还没有注意到我,可能是因为我在老宅里沾了鬼气让他们认不出我是人。
我抱着我的行李包,埋着头前行。
村里的这条泥路今天变得格外的长,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到头。
他们从我身边飘过,有的甚至从我身上穿了过去。
他们每个死的都不好看,皆是不得善终之人。
我看到了我的那个早逝的邻居,他垂头丧气的站在村里的一棵柳树下。
柳树下坐着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鬼,看上去戾气很重。
邻居正在伺候他吃东西。
吃的是树上的东西,树上吊着两只鬼。
邻居一刀一刀的割着他们的肉然后递给厉鬼吃。
厉鬼是个豁嘴,血和肉从他嘴里流出来。
我被这一幕恶心到了。
而那个邻居讨好似得用手清理着厉鬼嘴里流下的血和肉,然后递到自己眼前,贪婪的舔着舌头,目露邪光。
接下来我怎么都想不到他会一口吞掉,然后满足的舔着嘴唇。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在我心里他一直都很善良。
我难以置信的望着他的样子。
他有所察觉,也撇过头看着我,露出恐吓的目光。
我低下头继续往前走,心情复杂。
我终于走到了我住的地方。
但它也变了,它变成了一片墓地。
墓地很荒凉,墓碑破旧不堪。而我的房子就压在这片墓地上。
有些鬼被压在下面发出惨叫,挣扎着往外爬。
门口还站着一对夫妻,背影熟悉又陌生。
我望着这一幕,不知该不该过去,我不想打破我所认知的东西。
我奔跑着往村长家跑,一路上冲撞了许多的鬼。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父母,一些我一直无法忽略的东西闪现在脑海,包括那通我刚来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