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冯蛭所赐,因秋萍身上的伤痛上不了班,所以不得不向店里请了几天假。
恼人的春雨下了一夜又一夜。
秋萍搞不懂,杜老人家怎么会把一场春雨描写得那么极具美感呢?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是吗?《春夜喜雨》!
对秋萍来说,应当是“春夜愁雨”吧!
不是吗?
那晚的一幕时时萦绕于秋萍的脑际,挥之不去。
望着空濛的天际,听着窗台嘀嗒的雨滴声,秋萍紧锁着眉头。
第二天的冯蛭跟就跟那天晚上的冯蛭判若两人了,转换成了一张天使面孔,对秋萍极尽体贴呵护,百般讨好,只望秋萍展颜一笑。
李岚来的时候正看见秋萍落寞的伫立窗前,瞧着她身上的伤痕和淤青,那般的楚楚可怜,李岚鼻头一阵泛酸,眼里蒙上一层水雾,立马指着冯蛭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和臭骂。
冯蛭很奇怪,完全换了一副嘴脸似的,对李岚的质问和指责不但没有反驳,没有动怒,还照单全收,一个劲的承认错误,保证下次改正,不再重犯。
看着冯蛭这样的态度,李岚的气稍微消减了一些,也不好再说什么,找个借口打发冯蛭出去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李岚抓着秋萍的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受苦了秋萍!你心里现在怎么想的?”
“很复杂,也很矛盾!”秋萍轻抚了一下腹部,“唉!我能怎么样呢?不都已经怀孕了吗?我能离婚吗?”
像是回答李岚的话,也像是自问,秋萍有些游离的说。
“命啊!真是命!结婚才多久,好好的一个人,被那个神经病折磨成什么样了都,我说秋萍啊,在他面前,你不要太软弱了,你也应该表现得凶悍一点。”
“我也想,李岚,可是我怎么都做不来你的那股子泼辣劲。还有,他已经打过我几次了,我试过,如果我还手,我反抗的话,他会打得更厉害。我一个女流之辈哪能比得过男人的力气呢!”
“我看那个死疯子就是个双面人,两个极端。发起狂来就是个魔鬼,暴风骤雨之后又马上对你柔情似水,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真有得你受的。”
“可不是吗,折磨我的时候就是一个恐怖的恶魔,转眼之间就可以扮演一副天使的面孔,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秋萍想到那晚的事还心有余悸,惊魂未定。
李岚悠悠地叹息,
“也许,两个都是真正的他,秋萍你不觉得,冯蛭不仅心里阴暗,而且还相当的变态扭曲吗?”
“我不觉得?我怎么可能不觉得呢?我和他毕竟同床共枕,共同生活过几个月了。”秋萍自嘲一笑。
呆了一阵子,李岚说要赶着上班,就起身离开。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朝秋萍丢下一句话“以后那个疯子再欺负你的时候,找机会给我打电话,我来收拾他!”
秋萍了然的向李岚挥了挥手。
在屋里窝了几天的秋萍重新回到美容院上班。
雨,也终于没下了。
秋萍抬头望望天空薄薄的云层,怕是要放晴了吧!
俗话说,机遇总会垂青平时有准备的人,命运也总会眷顾怀抱有理想的人。
早在一九九九年,秋萍就曾到上海学习了专业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