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水阁虽外在华丽,但内里却是多年失修,虽地理位置俱佳,却是门窗俱少,内房十分闷热。小姐天生体性极寒,这样的住处显然不适合她住。
至于国宴,她一个不能修行的废材,去了,也只是当个摆设,徒增笑话吧。
果然只是啊。
听龄非常的为自家小姐感到愤愤不平。
其实对于顾瑞雪来说,现在这些真的无所谓。
府中人排挤又怎样,父亲冷漠,祖母无视又怎样,这些于她而言,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当初她身为帝女,帝父内定的唯一女帝继承人,经历过的大风大浪,身上担负的远比现在要多的多。现在的生活,很平静,她不再需要心惊胆战,步步为营。她不想争,更不想抢。并不是说她有多冷情,是看的太透,把情放的淡泊一点反而会更好。起码,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很好。
站的高的确会看的远,但久了,也会使眼睛变得疲累。
当个平凡的人,她很满足。
但是现在她有个烦心事——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应不应该去参加国宴。
她虽久不出门,但不代表她对现在的时政局势不清楚——丞相府本就权大势大,这次又逢她那个大哥封功赏地,使得皇帝更是忌惮。所谓树大招风,宴会上必然又会是一场无声的腥风血雨。她并不想搅进去,也无心去斗。但若是不去,今日逢丞相府大喜,她作为一府嫡女,再怎么废材,也是府中的一员。不出现在宴会上,定会又惹人嚼舌根子,老夫人会不悦,将军更是不喜,他们不高兴,又会招惹来麻烦,那她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和平静就又会被打破。
那还是去吧。
放下心念,她打发了听龄,凝凝神继续看书。
窗户被吹开一条小缝,一片鸟羽飞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