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个人独自面对死亡,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怕的让人不敢去想,如若,他能让白绘肖陪着他面对死亡,他想,那他便什么都不怕了,只是,那样的他太自私,他不会那般自私,因此,他选择独自承受。
每一场局,终有它落幕的那一刻,这般想,连恒启动了车子,扬长而去,迎尘而走。
在某个角落,连行倚在电线杆上,吸着烟,似乎洞察了一切,他,开始心疼弟弟了,一个人唱着悲伤的戏,无人能懂。
或许,连行也不希望白绘肖就此退出这场戏幕,他宁愿白绘肖陪着弟弟,也不愿白绘肖选择别人。即使白绘肖用的是肖再这个身份,那也不行。
连行拨通老李的电话,“少爷?”老李恭敬的听候命令。
“帮我查查白绘肖的电话,和……”连行还想知道白绘肖的行程,只是,他知道,肖倾城会封锁的很严密,他查不到的。“算了,就查电话!”
“是……”老李不明白,明明都半年不再联系,为何突然又要联系,再说,二少爷都放下了,还有什么……?
连行走到自己的车子上,略显疲惫了,近半年没关注过白绘肖,竟然还是会在意,他都不明白,他还在把白绘肖当成肖晴吗?
这半年,他只把心思用在连恒的病情上,可是,医生们都说那是不治之症,只有等死,治不了!
连恒的病并不是因为那次受伤导致的,只是,因着那次受伤,才检查出来的,那个肿瘤隐藏的太深,而且所在的位置无法切除,这便是有钱也没法治病的痛苦吧!那些穷人,尚且能够通过慈善活动得到善款,生命不是没有希望,而连恒,却是一点希望也没有。
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可是,真的散了,这种悲伤有几人能懂?
向余拖走沉重的身子回来了,看到白绘肖坐在花园发呆,她有些鼻酸,她都搞不懂白绘肖了。“绘肖……,在想什么?”向余走近白绘肖,也坐在了摇椅上。
白绘肖淡淡笑着,转头看向向余,即使她愿意向余和连恒在一起,可是看到向余脖颈处的吻痕时,她依旧眼波微颤,她依旧笑着,“你怎么回来了?不好好把我机会?”白绘肖并不是嘲讽,而是用朋友施计的语气和向余说话。
向余心头一紧,却编着她的假话,“他若是认真了,便一定会来找我,不是吗?”她尽力让自己表现的像个小女人,让自己沉浸在幸福中。
白绘肖愣了愣,是呀,连恒会去找向余的,连恒就是这般的专情又认真呀!
“今天的月亮真美!”白绘肖错开话题,抬头看天。
天上,独有一颗月亮照耀着大地,没有一颗星星,然而,人们都说要做众星围绕的月亮,实则,白绘肖觉得星星更美,若是可以,她只愿做一颗借着太阳的光辉反射点点星光的星星。她不愿做孤独的月亮,或是人们说的――独一无二的月亮。
“是很美,却也很清冷……”向余也抬头看向夜空,“绘肖,你真的要嫁给粱斯威?”向余已经习惯叫他粱斯威了。
“我也不知道,他给我安稳,而且,他为我放弃太多。”白绘肖盯着月色清冷,淡淡的说。
“难道他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吗?你确定?”向余看向白绘肖,去质问她。
“我不知道……”
“……”
白绘肖有怎能明白宋钰河的心,她并不知道宋钰河是否喜欢现在,更不知道宋钰河喜不喜欢从前的荣耀,可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又能怎样?白绘肖只知道,和宋钰河相处的几个月里,满是欢乐,没有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