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绘肖靠近夏末耳边,“不然做个交易吧,你把蒋然还给我!”白绘肖语气淡淡的,没有情绪。她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因为白绘肖觉得夏末似乎对蒋然有真情。
夏末竟真的愣了,眼神怨恨的看着白绘肖,想要看清白绘肖面具下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却看不真切。
白绘肖没得到答案,“嗯?”又问道,而且表情那般坚定。
夏末似是在做思考,许久之后,“好……”这一句好说的那么弱,带着泪水一并落定。
白绘肖听了答案,突然笑了,笑出了声音,笑道流泪。白绘肖笑夏末,笑蒋然,也笑自己。那笑里的悲伤,几人能懂。
白绘肖觉得心割的疼,要是别人那她的命来挟迫她,她是不是也会向夏末这样,放下连恒。白绘肖想着,那些与连恒的每一幕都呈现开来,就好像她的心被撕开,有被人拿针一针针缝上,那种痛,唯有她知。
夏末被白绘肖的笑吓到了,竟然没有意识的尿了出来。
夏末的尿液随着椅子腿流到地上,和夏宇泼的那桶水融合在一起,没有人发现。
白绘肖低垂了眉眼,由于心思转变,她已经没有逗乐夏末的兴致,手一松,枪落了地,砸在地上,声音很大。
白绘肖转头,看着愣在那里的肖倾城,开了口,“没了便不会再有,我杀了她又有何用!”白绘肖没了狂笑时的癫狂,依旧淡淡的。
肖倾城刚刚被白绘肖的笑给吓到了,所以久久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她把错都归结到夏末身上,不禁蹙起眉毛,盯着那个满身伤痕的夏末。
白绘肖跨步想要离开,也正是这个空当,肖倾城蹲下身子捡起了枪,白绘肖是看到了肖倾城的动作,她只是没有理会,只想着离开,当肖倾城的枪直指夏末手指拨动的那一刻,本已离去很远距离的白绘肖踱步返了回来,“不!”
“嘭!”
枪声震耳,震的白绘肖一阵耳鸣,她摇了摇头,还好及时,在肖倾城开枪的那一刻,白绘肖推了肖倾城一下,那一枪打偏了,打在夏末耳侧,实实的打在椅背上。
夏末已经傻了,那子弹蹭着她的耳朵打在了她身后的椅子上,那么强大的冲击,把她给吓坏了,要是打在她身上,她还有命吗?
或许人到达了恐惧的顶端,便没了反抗害怕的反应了,夏末那么安静,眼神呆滞,毫无反应。
整个房间,一声枪响之后,很是安静,似乎呼吸都很轻。
“为什么?”肖倾城不禁蹙眉,看向自己身旁的白绘肖。
白绘肖也是愣了一下,人生能实实在在的听到枪声,可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白绘肖理了理思绪,让自己慢慢平静,“死了多没趣,难道你希望自己的仇人死的那么快吗?”白绘肖言语淡漠,眼神里带着让人生畏的凉薄。
何时,白绘肖变成了这种人?
肖倾城听了白绘肖的话,不禁有些欢喜,不愧是肖家的人,骨子里带着王者的冷酷无情。
肖倾城轻勾唇角,却不想,白绘肖后面的话这般刺人。
“不要以为你有多在乎我,如若在乎,你便不会让我受到丝毫伤害,而不是被伤害之后想要假意弥补!”白绘肖话毕,便洒脱的摔门而去。
肖倾城竟是愣在那里,原来,白绘肖一直这般以为,原来她对白绘肖的好,白绘肖认为那是假意!肖倾城蹙起了眉毛,也不管那椅子上的人,把枪扔在地上,便离开了。
夏末被再一次的枪支落地声激醒,泪水模糊了双眼,全身抖的厉害,再害怕,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