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转过身，那块她清清楚楚看见的墓碑已然消失不见。
她原本柔情似水的眸子渐渐扩大，泛起阵阵惶恐。
刚刚明明渗进土地里消失了的血液又从土地涌出来，不偏不倚恰好流在了九曲脚尖前。
九曲捏紧了手，张望了一下，确认了周围没有那块墓碑。
什么怪事？
她手下的命债确实很多，但她从没觉得负罪过，每天晚上总能睡得着，有时杀了人甚至睡得更香。
从未有过这样一刻——
这样害怕鬼魂讨债的一刻。
她皱起眉头，捏起裙摆，犹豫了一会才继续向前走。
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沉。
好像是有人拖着她不让她走一般。
但又像是她害怕，所以不敢向前走。
四周一模一样的景象好似就是要让她迷了方向。
索性她闭了眼。
黑夜之中你虽然想要看清一切，但有人故意不想让你看清。
而且，现在看清楚了又有什么用？恐惧已经爬了上来，若是不离开这片黑暗，它只会疯狂发芽继续缠绕满你的心。
她从背后抽出剑，一道银光出鞘闪亮了许多暗夜生灵，它们有的甚至集众逃走了。
九曲能听到翅膀拍动着远离她的声音，也能感觉到那几道凌厉的目光还是原原本本聚焦在她身上，丝毫没有要离开她的动向。
她闭眼慢吞吞走着，突然感觉面前有一块巨大的东西挡住了她的去路。
或是那块墓碑？
但她没睁眼去探究。
敌人为了搞她的心态，说不定还会整出什么特别可怕的东西出现在她眼前，好威慑她呢。
她直接举剑向前狠狠一戳，却是落空一剑。
她这才睁开了眼，她面前，竟然没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