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棍掉了哩,他想起床的高度离地面不高,如是小心地翻转身子,手朝下摸索着。
但青山还是低估了自身身体的承受能力。
”嘭“身子掉落在床下。
水迅速浸湿了他的衣服和发丝,透骨的清凉不仅渗入他的身体,更是浸入他的心。
凉得彻底!
”咳咳,咳咳。“
无论如何想挣扎起来,那残破麻木的半条腿始终阻碍着他的行动。
他此番的状况跟废人没什么两样。
想起腿还没受伤时的意气风发,而今行动处处靠人,那已有浓浓眼纹的双眼满是悲痛。
他曾想过去了的念头,然每当看到那瘦弱的青丫头时却终究无法丢的下。
即使再痛和苦他也得坚持下去,因为他是青城的阿爹哩…
”青…山,”
推门而进看到的一幕促使他不再年轻沧桑的心脏跳个不停,他的老兄弟整个身子浸在水里。
“你这是又在折腾你的身体哩,兄弟的心脏可禁不起你这番折腾哩。”心都提到嗓子上了,
阿勋叔扶起青山坐在木床上,看着那廋骨嶙峋没几两肉的老兄弟,重重地叹了口气。
“好在提了个心过来看看哩,不然青城还没回来,刚才你那般状况,不知道身上又会增多几道病痛了?”
“你说你这般了,还不自知好好照顾自己哩,真是越活越回去哩。”
“以前这个点青儿早就…回来哩,俺不是担心青儿嘛,咳咳…。”
“你且慢点哩,你身体不能在折腾了,青丫头早上俺见过一回,没事哩,你且放心,等会俺出去寻寻。”
老兄弟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了,万不可让他知道青丫头今儿个入岐山了,不然还不知道会折腾成啥样哩?
“又麻烦你哩,阿勋,咳咳,咳咳。”
“麻烦啥哩?咱俩还需说这些做甚?”
阿勋叔关上那湿透破旧的门,听着从屋传来的咳嗽声,心里的担忧始终不下,老兄弟的状况让他的心一梗一梗的,比喝了那涩苦的陈茶还要难受哩。
眼角红了红,往头戴上那不知是何年月在集市上卖的黑斗篷,抖抖身上的披着雨衣的水渍,朝那苍溪河方向而去,步子显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