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姐，您的意思是……”代宝镜的脸已经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心想：说她指鹿为马似有不妥，真真地实在指桑骂槐啊，我哪里得罪这位“大仙”了？
“姐姐我呢，喜欢直来直去，不习惯拐外抹角。”汪茹雪将饭推到一边，脸上挂着猜不透的笑容，“是不是你帮井上拿到了兄弟公司的招聘方案？”
“这个……”代宝镜的脸越发红了，心跳得很快，“姐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先是找我打探，得知我准备从兄弟公司借调财务人员后，你就建议井上找sk所属集团在国内的各子公司帮忙，把他们现成的招聘方案搞到手，中国境内的各子公司的人事部门都有日方人员驻在，不是课长，也会是顾问，日本人之间沟通起来自然方便，拿到成文的招聘方案也不会太难……”
“汪姐，我想您是误会了。”听到这里，代宝镜顿时明白了汪茹雪的意思，“我并没有建议井上摽窃您的想法——通过找其他兄弟公司借调工作人员的方式临时对应业务。”
汪茹雪眼眉微微一扬，“真的？我刚刚跟你说完，准备借调财务人员，井上就拿出了一套成型的招聘方案，不但细致入微，而且有理有据，会有那么巧的事？”
“您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代宝镜稳稳心神，“那天井上被总经理很批一顿，脸上不好看，我怕他有火没地撒，再伤了我，我就找您待了一会儿，闲聊中，您告诉我，您准备借调兄弟公司的财务人员临时对应业务，这不是我蓄意打听的，而是您主动说出来的。从您那儿回去后，回到办公室，我什么也没说，下班后，我因为一些工作没处理完，晚走了一会儿。办公室只有井上和我，井上问我，在中国，校园招聘和社会招聘哪一个更好一些。我告诉他，各有利弊，校园招聘的学生气更多一些，没有工作经验，一切都要从头开始，但是，学生的学习能力一般比较强，会很快融入企业之中；社会招聘的人员工作经验比较丰富，没有那么多书呆子气，业务熟悉得可能快一些。他又问我，像我们这样的企业，是主攻校园招聘好一些，还是主攻社会招聘好一些。我说，校园招聘的风险大一些，招聘实习的学生万一他们毕业后离开了，那就是一种间接的资源浪费，以目前sk的情况看，这种资源浪费恐怕总经理会不高兴。他说，那就要避免人才流失的风险，至于如何避免，他就没有下文了。”
“倘若真如你所说，一切都是个巧合了？”汪茹雪仍然有些不信
“汪姐，真的是个巧合，您真让我百口莫辩了。”代宝镜急得带上哭腔了
汪茹雪拍拍代宝镜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姐逗你呢，姐相信你！跟你说实话吧，我今天在车上跟总经理汇报准备借调兄弟公司的财务人员来财务课帮忙，总经理告诉我，井上从兄弟公司那里拿到了一套成熟的招聘方案，还问我，是不是井上的主意……”
“姐，这个真的是巧合了。”代宝镜又解释道，“校园招聘是很普通的一种招聘方式，这个井上肯定知道。”
“行啦，这事就过去了。”汪茹雪站起来，端着盒饭准备离开，“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觉得吧，年轻人心眼儿多点是好事，有颜色，识大体，可太多了吧，就由好变坏了，会让人防不胜防啊。一想到这里，我就……姐姐的脾气就这样，憋不住话，有事必须当天解决，不能隔夜，今天冤了你，千万莫怪。”
代宝镜目送着汪茹雪离开，再吃自己的饭，已经凉透了。会议室里除了她没有别人，被汪茹雪这么一闹，午饭也吃不成了，手包里放着一盒德芙巧克力，随手拿出来，咬下一下，慢慢咀嚼，让苦涩香甜在嘴里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