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露出一双眼睛,黑衣人看着她,步步紧逼却不发一言,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一丝变化。
等等,眼神?
眉头轻蹙,凌夜小心的打量着四人,目光呆滞而无神,傀儡!
看出这些人已不算是人,心下一惊,凌夜已知拖延不了。一咬牙,运上内力甩开鞭子,飞身便下了马背。
长鞭横扫,才堪堪撂倒一个另三个便齐齐扑上,还来不及再有动作,倒下的那个胸口还穿着洞流着血便又站了起来。本就不在上风,一来二去更是落了下风。
透过眼前人高举的剑锋上的倒影,她看见身后一个黑衣傀儡挥着长剑已然逼近,身形一闪堪堪躲开要刺在后心的剑,却不免还是被刺伤,看不见伤口也知鲜血淋漓,左边衣袖定然湿透。
还来不及查看伤口,身前剑气扑面而来,凌厉的风将发丝吹起,衣摆被吹的“嗖嗖”作响,已是躲闪不及,眸色一暗,千钧一发之际,“殿下——”
耳边一声惊呼,离心口处不过一厘的利剑被一双如玉的手指夹住,轻轻一扭,剑尖掉落在地,黑衣傀儡退后几步堪堪止住步伐。
有惊无险,凌夜侧目,会面不多却能被她记住,一袭白衣不染纤尘,一向云淡风轻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景流年出就在眼前。
没有言语,只一挥手,一凭空出现一般的白衣人便冲上去与傀儡人纠缠在一起,而她,目光微闪,只听句,“得罪了”便被他带入怀中,紧紧护住。
“驾——”
缰绳一挥,难得没因外人碰触而闹气,小黑撒开蹄子便飞快的跑开。
耳边风声呼啸,不知道他藏着什么秘密,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也不知他要去哪里,但是,他怀中悠悠的木兰香却让凌夜不自觉升起的杀意渐渐熄鼓……
悄悄收起指间蓄势待发的银针,视线变得模糊,失去意识前,她说:
“送我回家。”
是命令的语气却软软的,无力的令人心疼。
心处钝钝一疼,活了十八年只有两次发怒的景流年云淡风轻的眸中第三次,酝起了风暴。没有杀意,却更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