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魏尔勒的角度来看,当天的午餐稍许有些乏味无聊,博尔曼似乎还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一直在餐桌上很刻意的讨好着徐峻,说的却都是些用来吹捧希特勒的陈词滥调。()徐峻则是一副受之无愧的模样,津津有味的品尝着厨师精心制作的佳肴,还常常露出一脸满意的表情,夸赞着博尔曼的精明与能干。一顿午餐下来,其实什么实质上的问题都没有谈,博尔曼却一副获益匪浅的样子,最终还礼仪繁琐的向徐峻告别。
像博尔曼这么精明的家伙,怎么会看不出徐峻的用心,新主子可不只是为了和自己吃一顿饭,这是在向他表示一种态度,他已经获得了新元首的认可,正式成为核心班底的成员。恩威并施从来都是帝王惯用的心术,虽然老套却非常有效,哪怕博尔曼明知道徐峻在玩手段,却依旧会因为对方的赞扬和认可而欢欣鼓舞。
“看出来了吗?魏尔勒。”看着博尔曼走出餐厅大门,徐峻转过头询问参谋长。
“他在向您表示臣服,我的元首。”魏尔勒扶了扶眼镜,沉稳的回答到。
“不能只看表面,我的朋友。”徐峻坐回餐桌,端起面前的绿茶。
“不过也差不多,只要我的地位依旧稳固,他就会谨守自己的本分,这个男人目前是可以信任的。”
“奥丁之眼会为您注视着他的。我的元首。”魏尔勒低下了头。
“我毫不怀疑这一点,魏尔勒。先不谈这个了。下午我放了秘书的假,你今天还有什么安排吗?”徐峻抿了口绿茶,放下了茶杯。
“准备下午去见几个老朋友,不过如果您有其他的计划”
“没什么,你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
“我的元首,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那么卑职请求告退。”魏尔勒看出徐峻现在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于是知趣的请求离开。
“去吧,魏尔勒,记得晚上的宴会早一点来。”徐峻随意的对着魏尔勒摆了摆手。
“遵命,我的元首,晚上再见。”魏尔勒站起身恭敬的欠身致意,随即提着公文包走出了餐厅。
“道根!”徐峻端着茶杯转过头望着坐在一旁桌上的副官组。
“在,我的元首。”党卫队上校站起身立正敬礼。
“等会儿陪我去花园里散散步。”徐峻端起茶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绿茶。
“没有问题,随时等候您的呼唤。我的元首。”道根靴跟一碰,点头受命。
元首的班底今天刚入驻这座官邸,外面虽然看不出什么变化,内部的勤务通道却正陷入繁忙之中。一直跟随元首行动的不光是警卫旗队等安全单位。还有一整个繁复的指挥机关。从在法国前线坐上元首宝座起,一路上积累下来的文件档案可以堆积成山,其中最重要的那部分机密文件,此刻要全部输送进总理府的档案馆。
封装在板条箱内的各种战利品和赠送的礼品,也要分门别类的储存进贵重物品保管库,德军在占领国着实搞到了不少好东西,一部分军官自发的把最珍贵的一份敬献给自己的领袖。虽然通常只是一两件装饰品,但是架不住积少成多,不知不觉之中物品的总数已经变的非常惊人。
元首车队正在从地下通道陆续入库,总理府的地下车库有着极大的空间,足以放下那六十辆轿车,车库上层的员工宿舍可以容纳八十名车队成员。
漫步在那座著名的花园里,徐峻却感觉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些什么,似乎有些重要的事情将要发生。
“道根。”徐峻站在草坪间的水泥过道上,视线望着草坪上修剪整齐的灌木和花丛。
“我的元首。”道根上前一步,站到了徐峻的身后。
“布伦博格元帅那边,有没有新的报告送来。”
“还没有,按照约定,今天下午应该会有一次联络。”道根回答到。
“希望他们的任务能够顺利的完成,这对我们的事业非常重要。”
“我相信元帅也很清楚这一点,我的元首。”
“道根。”
“在,我的元首。”
“算了,这里的太阳太大,我感觉有些热了,我要回卧室休息一下,下午你们也放假吧,留下帝森豪芬在我身边就够了。”徐峻意兴阑珊的说到,他猜想大概是刚才午饭吃的太多了,现在有些打不起劲来。
“遵命,我的元首。”道根点了点头。
徐峻的卧室设置在总理府的二楼,有专门的楼梯直通底层办公室外的私人通道,这一层楼面也是军官和秘书的居住区。徐峻的房间在走廊的最顶端,卧室的面积并不很大,也就十几个平方,在当时各国政要君主之间都流行这种小小的卧室,因为当时的医学界认为狭小的空间更有利于主人的睡眠,实际上倒也没错,房间越小越容易供暖,而且狭小的私密空间能给屋主人带来一种安全感。徐峻的房间是一个三联套间,正中间是一间会客室,卧室在靠南面那一头,靠北面是一间私人办公室,还设有一道隔音门与隔壁的机要秘书室相连。此时二层除了几个卫兵和值班人员,其他的秘书都已经离开,看到元首带着贴身副官晃晃悠悠的走上楼来,卫兵们急忙扶枪向其致敬。
“帝森豪芬,如果没有大事,不要来打扰我。”临了交代了帝森豪芬一句,徐峻走进了卧室准备好好的睡个午觉。这段时间他也实在是太疲劳了,坐在这个位置上。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就在元首陷入甜蜜的梦想之时,他不会想到此时此刻在遥远的东方。一连串将会影响到世界历史进程的事件正在悄悄进行。
“这不是我们要的那种牌子,没有其他的了?这个该死的英国奸商!好吧好吧,告诉他我们全要了,什么?他只收马克,这个吸血鬼,他是英国人。凭什么不收英镑!”汉克罗宾上尉大声的对着电话机另一头的军需官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