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紧要的是这东山野林虽然都是荒兽,但其实全部都是杂血的低阶兽伢,这些兽伢,只要不结伴成群,连寻常外劲武徒都能轻易将其击毙,内劲武徒之上的习武之人更不用说,自然一个习过武的樵夫山中行走,便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因此,这东山野林中,时常看见一些樵夫,一些采药的药农,以及一些跑出来猎兽,磨练自己的外劲、内劲武徒,先天武徒已经都不屑于在这里历练了。
再有一些小门派,会派驻一些先天武徒或是准武者,亦或是武者,长期驻留在东山,接应来山中或是采药或是伐木或是猎兽的同门弟子。
眼下,这背着山柴,拿着柴刀的汉子已经在东山这种寻摸了足足有两天了。
他的步伐不快,却十分轻巧,两天时间能走遍整个东山的每一个角落,被有见识的武者瞧去的话,自然能猜到此人的身法非同一般,绝非武徒可比。
大汉举目望向东面,远远的又看见了那一座破败的道观,这是第二次来到东山的最东面了,先前第一次寻遍全山的时,他就进了那道观一回,左右也看不出什么问题,这第二遍巡山,便把这道观作为最后要去的地方,准备再详加细查一番。
这汉子举目四望,侧耳倾听,又将灵觉运起,四面探查,没有察觉到任何人踪,这便忽然腾空而起,一步数丈之遥,数个起落之后,人就进入了那残破的道观之中。
这等身法,若让其他见识过的武者瞧见,定会讶然之极,只因此等身法已经达到了灵级的地步,也只有武圣才能拥有这般身法,而柴山郡可没有任何武圣,这东山之中更是没有值得武圣前来寻觅的宝贝、灵材,却不知道这样一位武圣为何到了这里。
进入道观之后,这高大汉子先是粗略的看了一番,和早先一回来的时候一般,道观的木门早就塌在两边,还被不知道什么兽类踩了几个大洞,木门的门面陈旧之极,像是有些年头了。
小院之中,石凳早就不见,只有半张石桌歪倒在地上,观内倒是有个泥台子,显然是供奉神仙的坐台,只是那台上空空如也,并没有要供奉的神仙像。
整个道观之内,浮灰遍地,断垣残壁,瞧起来,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住了。
这高大汉子看过一圈之后,走进观中,伸手去摸那泥台,一边摸,还一边嗅了嗅,可惜折腾了好一会,也没发觉到什么,只是摇了摇头,道:“耗子,若是钟景兄弟在就好了,这小子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好多年没露面了。”
“咦,大统领,你怎么知道我在。”高大汉子话音刚落,就见一瘦小汉子从泥台后面钻了出来,他藏身的地方极为巧妙,刚好卡在两座断墙和泥台之间,若不走到泥台后,弯腰去看,其他任何方位扫上一眼,都不会认为那里还能藏下一个人。
“闻出来了。”高大汉子呵呵一笑,“可却闻不出这泥台建造的年限。”
“大统领能闻出我来,也算了得了。”瘦小汉子出来之后,拱了拱手,肃立一旁,道:“这般说,确是让人想念钟景兄弟,咱们隐狼司不少人能够断尸骨年限,却只有他能够断出泥沙、草木、匠器的打造年限,却是难得,只是钟景兄弟多年前一别,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他那个案子查得如何了。”
高大汉子瞧了眼瘦小汉子,道:“放心,游狼令还好好的,他不会有事,想来多半是困在某地,以他的本事,早晚能够出来,说不得又给咱们带来惊喜,查下一个天大的案子。”
这高大汉子自然便是隐狼司的大统领熊纪,矮小的汉子便是他派来查这乘舟身世的游狼卫书平。
熊纪自有一门秘法,也能够缩骨,只不过和书平这样钻入小缝隙的缩骨不同,他的法子和易容有些相似,能将自己的骨骼索到比常人壮汉高上那么一些的地步,寻常人中也有不少的人习练特殊武技,能够达到这样的高壮程度。
这也是熊纪外出隐藏身份时,必须要做到的,否则以他自身的身高,走到哪里都会成为所有人关注的对象,便就失去了隐狼司秘密查案的效用了。
书平听了大统领熊纪说钟景兄弟还好,便也放了心,口中道:“我自知钟景兄弟不会有事,这般想来,我比钟景兄弟确是差了太多,如今来这里查乘舟的身世,却都查不出来丝毫,实在有愧于这游狼卫的称号。”
熊纪听后,摇头苦笑,道:“死耗子,你若说自己个无能,那不是连带我也一齐给骂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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