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寅风望了望青鸾,脸色极为严厉地说道:“青鸾,此事孤心意已决,绝无更改之理,孤死之后,你继承大统,既为君王,就要切记万事以社稷为重,以万民为本,以为天地立心为誓,断不可因为你自己的情欲,而置渤海安危于不顾,你可知否?”
青鸾公主登时惊的是面色苍白,跪在地上,身子僵直,先是用眼睛望了望在一旁地上坐着的柳慕海,就见柳慕海依旧面色蜡黄,此刻虽然还无法言语,但是文寅风的话,他也听得清楚,因而这脸色更是难看,将手伸在空中,头也来回晃动,意思是让青鸾万万不可答应,青鸾公主此刻也是心如刀绞一般,她又怎么不明白父王此言的意思,心中不由得哀怨道:“为什么我青鸾这般命苦,为何同是亲姐妹,凤翎所爱的秦苍羽能被父王承认,而我心系的柳大哥,却一直被父王视如仇敌,难道就因为我要继承大统,而凤翎她却不必承担这君王之责?还是因为柳大哥出身东瀛,而秦苍羽生在大明,为何上天待我如此不公?”青鸾满心凄苦,双目望着柳慕海,又抬头文寅风,张了张嘴,只是双眼不停落下泪水,但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旁边跪着的姜云飞却说道:“王爷,您当真无需如此,我姜云飞并非是大胆敢抗旨不遵,而是方才我话并未说完,这驾凤去往凤梧,看似人人都可,实则并非如此,而我姜云飞也不是不怕死,而是现在所有人中,唯独只有我去,才能救下渤海,否则就算王爷您自己去了,解了那凤梧城的灵蛇蛊毒,但是并不代表着我们渤海就能渡过此劫,因为还有更大的危机在后面呢?”
众人听姜云飞这般说来,都是不解,文寅风更是问道:“云飞,你说什么?这解了蛊毒,渤海得救,万民安命,怎么还会有更大的危机呢?”
姜云飞却是一脸严肃,嘴里说道:“王爷,这并非是我危言耸听,王爷您试想一下,如今我父姜震武尚在凤梧城中,和柳不疑一起,现在城中究竟情形如何,谁也不知道,而他柳不疑之所以起兵造反,乃是因为蛇王毒封大海,绝了鸾栖城的生计,但是就算如此,在凤梧城中的百姓,却依旧效忠王爷,是为何故?还不是因为百姓坚信王爷乃是凤子转世,定能带领大家度过难关,如果王爷因此丧命,纵然救了凤梧城,那柳不疑就能歪曲事实,言说这是王爷您见大势已去,这才以死谢罪,到时候王爷您已不再人世,这凤子之说自然无存,而我们人轻言危,他振海将军就是渤海当下最大的官职了,他只需要将公主囚禁起来,假借公主之名,就能收拢万民之心了,因此王爷您千万不能不在世上,否则这凤梧城的民心也就尽归他柳不疑了。”
姜云飞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只是其一,其二,方才那羊王也说了,这千翼凤一旦临世,恐怕就要带来无穷的争端,这并非危言耸听,这次要救下渤海之灾,千翼凤必然要飞临凤梧,到时候无数人就能看到凤翔渤海之事,且不说我渤海内是否会有人起了贪念歪心,纵然这只仅存的千翼凤也会因此毁去,但是外面的人却并不知道,就算我们告之前后,恐怕那些心怀叵测的人也不会相信这世上已无千翼凤了,因此一旦这件事被传扬出去,被那东皇徐天波知晓,那东皇统帅倭匪无数,日夜战事无休,如果他知道了这千翼凤的事情,焉能不起夺凤之心?到时候我渤海刚经过这场大变,如果徐天波兵发渤海,我们那什么来抵挡这无穷的悍匪倭寇呢?而且我敢说徐天波不久后定然会知道此事,因为方才羊王所言,那个叫谭玉林的已然背叛蛇王,逃回东海去了,这人我和他打过交道,也曾听芳蓉说过,此人心机极深,狭隘邪性,他唯恐蛇王不死,日后找寻他算账,因而不久之后,定然会回来渤海,查证蛇王到底是否身亡,如果他从百姓哪里得知了这千翼凤之事,必定会起夺取之心,到时候恐怕渤海也再无力量对抗那徐天波和谭玉林了。”
姜云飞这番话一说,文寅风等人都是愣在当场,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姜云飞竟然能想的这么远,而且他所言的确极有可能发生,旁边羊胜才也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你这小子并非只会胡言乱语骗人,当真还是有些见识的,那谭玉林心性偏激狭隘,的确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而蛇王和鸡王眼下就要虽我和猪王回转大明,东皇其实已经知晓了蛇王的底细了,因此我料想等这海毒一退,他就会兴兵到此,来夺取千翼凤的。”
这时文寅风也知道了厉害,登时急道:“那云飞,既然你想到这里,那是否真有万全之策,以为应对呢?”
“王爷,我之所以这么说了,那自然是有应对之策,这办法需要有三个条件,方可能起到作用,而这第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由我姜云飞驾这千翼凤,去往凤梧城,其他无论任何人去,就算解了这次的危机,但是对今后都是于事无补的。”
文寅风等人此刻早已被姜云飞的话说动,但是却不明白为何只能是姜云飞去,才能解日后渤海将要面临的危机,旁边文凤翎最是心急,赶忙问道:“云飞,你说的要满足三个条件,为什么这第一个条件必须是你去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