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怒,如今江湖司正在整治市场乱象行为,为此我也跟金陵城内各大门派打过招呼,让他们管好自己的小弟,不要在这段时间出来闹事,怎得还有这种碍眼的家伙。
夫子庙是长乐帮朱问天的地盘,朱问天向来谨慎本分,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冷冷道,抓逃犯人乃六扇门的事儿,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了?
三角眼看了我一眼,斜楞眼道,你们两个,想必就是他的同谋了,一起跟我走一趟吧?
张幼谦在一旁看的不耐烦,连步上前,一手抓着一个。三角眼问,你想干嘛?张幼谦懒得理他。
嗖嗖嗖!
噗通、噗通!
他三下五除二,将五六个人扔到了秦淮河中,那几个人狼狈爬上岸,骂道,你们三个给我等着,看老子找人来收拾你们。张幼谦拍了拍手,捡起两个莲蓬,扔给我一个。
莲子又绿又大,入口有些发苦,久而口内生津,倒也有些清香。
宋嫂见状,有些慌乱,说这个刘三最近跟了个新老大,在这里势力大的很,趁他们没来,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李牧歌道,我们若走了,你怎么办?宋嫂说,这段时间,我跟你宋哥换个地方去卖,躲一阵子儿便是。
李牧歌取出名剌,道,这是我的名剌,你让宋哥抽空去城外李家庄找我,我那里还缺个赶车的。
宋嫂道,你宋哥那脾气犟得跟驴一样,他哪里能给你赶得了车。你放心,我跟你宋哥都有手有脚,饿不死的。
我心中暗赞,这宋嫂虽生得贫贱,却也有些骨气。要知道,李牧歌成为钦差后,初来金陵,正缺一个知己的使唤人,只要这宋嫂一点头,虽不说飞黄腾达,但在金陵城内,寻常百姓是不敢招惹他们的。
没过多久,街上一阵闹腾,却见方才挨揍的刘三,带着一拨人马赶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喊道,官差拿人,闲杂人等退让!
哗啦,哗啦!
众人连忙退走,整个夫子庙店铺官门,唯恐波及到自己,但却也留了门缝,从里向外观望。宋嫂见状,也慌了神,道,不好,刘三他们过来了,你们还是快走吧。说着,也收拾莲蓬,准备要跑。
偌大夫子庙长街上,只有李牧歌、张幼谦与我三人站着,宋嫂瑟瑟发抖,蹲在角落中。
我笑了笑,劝阻道,不妨事。
为首之人正是宋成才,带着几个捕快,还有十几个道上混的帮闲,怒气冲冲向我们这边赶了过来。
还有十余丈,泼皮刘三就道,宋老大,就是这几个人,聚众闹事,还说要造反!
宋成才瞄了我们一眼,吓得一哆嗦,只见他抽出腰刀,举过头顶,大义凛然道,竟然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行谋反之事,真真岂有此理,我看贼人向那里跑了,兄弟们,给我追!
刘三道,不对,老大,就是这几个!
宋成才那里听他,一溜烟,带着众人向远处跑去,边跑,边喊,贼人哪里逃!
一切如一场闹剧,宋嫂看得一头雾水,众人也纷纷摘下门板,正要准备重新开张营业。
商贩、行人们重新回到了夫子庙的长街之上。
就在此时,张幼谦眉头紧皱,我也生出警兆。
长街之上,莫名的多了几十名江湖高手。
十丈之外的挑夫,戴着斗笠,却是知玄境的高手。东南角那算命先生,看似病怏怏,却也是伪通象境的好手。这些人,或行旅、或商贩,在夫子庙街上,有意或者无意,向我们靠拢过来。
难道是三大家族真要动手了?
我与张幼谦自是不惧怕,然而这些人武功不低,人数又占优,我俩若被缠住,别人就有可乘之机,对李牧歌动手。
李牧歌乃文人,见我们不说话,问,怎么了?
张幼谦道,十二个!
这十二人仿佛有默契一般,在路过我们身旁时,几乎同时出手,十二把兵刃向我们招呼而来。
我摇头道,不,十三个!
星宿海内真元暴涨,十三道真气灌入莲蓬之内。
突突突!
十三粒莲子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其中十二粒,射向那十二人兵器。
最后一粒,射出之时,忽然转向,冲着宋嫂眉心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