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回家的路上,我脑袋里一直在想。
这李立去了哪里?
不仅是那一次,每每一到下午上课,李立准不在教室里坐着。
我以为他有什么特权,忍不住问了同学,可同学们都摇头摇得跟波浪一样。
问了老师,老师闭口不言,问其他老师,更草率的回答是,‘跑去瞎捣蛋了呗,反正学校对他可有可无,乡亲们也是对他避让三舍。’
我始终想不明白,一个九岁大的娃娃,能比大人还要忙,连课都不上了?
回到家后,我还在胡思乱想中,张老头坐在家门口,编着筛子,抽着香烟,那烟气顺着他的眼眶冒起来,熏得他眼泪水直流,还不肯丢下烟蒂。
七岁的我,不明白吸烟有什么用,只晓得危害身体。
直到后来我成为了烟民后才晓得,这玩意儿,是精神粮食,是一种寄托,戒也可,戒不掉也可。
我站着傻傻看了几秒,埋着头就走回了屋里。
张老头依然编着筛子,询问我,“回来了?”可我不做声,他又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兔崽子,没礼貌。”
我进屋后,拿出那小小的作业本开始写字,但不再那么快乐了,别看我才七岁,能给我带来欢乐的,就是一种生活方式,那个时候图的就是好玩。
与李立一堂课的打闹,比我过春节还要愉快,此刻静下来,哪还有心情愉快。
甚至一直在想,李立到底跑去了哪里。
我想归想,这失神的状态,可瞒不过张老头的眼睛。
他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背后的,我不晓得,只听到他站在后面,凑上前看我写着字,“臭小子,是不是不习惯新学校?”
我还是没作声,他摇了摇头,故作很惋惜的说了一句,“算了,我还有好东西给你看,那你继续写作业吧。”
我身后没了声音,我内心在想,这破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无非就是吃的,现在肚子不饿,就算给我山珍海味也提不起我兴趣,饿了,又另当别论了。
几分钟后,我突然停下了笔。
不是张老头带着什么东西回屋了,而是门外传来‘咯咯咯’的叫声。
是鸡的叫声没错!
我丢下铅笔,猛地冲了出去,入眼就看到屋外那泥巴路上,在觅食的两只母鸡,一只浅白色,一只棕色。
在乡村里,最常见的是家禽,挨家挨户都有,就算没有一头牛,一只羊,总有一直鸡叭?在镇上最常见的也是家禽,只不过都是在场市场。
要么是熟的,要么是被砍成几块的,还要么,就是鲜血淋淋的。
我们刚搬来乡下,绝大多数所需要的东西,都是靠着邻居的帮助,哪有钱去买鸡。
要不是张老头起早贪黑,这鸡除非从地里长出来。
不给我看到还好,这一看到,我就乐开花了,奔跑过去,在那只棕色母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直接将它横抱起来,搂在怀里,视如珍宝。
把张老头气得!
“那是鸡,是牲口,是家禽,等它们下蛋,用来吃的,不是玩具!”
凡事都有新鲜感,也有自己的喜好,我在镇上玩的玩具都是死的,哪有活物给我玩过,眼前有鸡,我硬是把它当宠物养!
接下来的日子,我真把这棕色的母鸡当做了自己的宠物,喂米都要多喂一些给这棕色的母鸡,还理所当然的给它取了一个名,叫‘灰鸡’。
你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