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很暖,非常适合在这个深秋的时节,沐浴着这样子暖暖的阳光午睡。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目光刚好扫过楼下河边那条永远湿漉漉的青石小道儿。
一把红色的阳伞引起了我的注意。红色的伞夹在绿的黄的树丛中,像是灌木丛中的一朵花。伞下的女人迈着猫一样灵巧、优雅的步子,暗红色的短靴踏着青石路,像是踩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节奏明快、舒缓、优雅。
我看不见她的脸、她的上半身,只能看到她裹在粉色旗袍中,间或露出的白晰、修长的美腿,末端包裹着的小巧雅致的短靴。
这样子一个美女,虽然只是路过,从我的视线里飘过,也足够给这个惬意的午后带来一丝暧昧和兴奋。
我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也许是秋天的午后特别的干吧,我不自觉地又舔了好几次干涩的嘴唇。
女人的身影和红色的伞不知何时消失了,可能就在我转头警觉地向屋里观察的时候。我感觉有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我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我有些紧张,就像那些偷窥者所有的,紧张、兴奋,视力和听力都出奇地灵敏。
屋子里没有人出来,我竖起耳朵细听了好一会儿,黑洞洞的室内空无一人。我放下心来,又继续悠然地享受午后暖暖的阳光。
灵敏的耳朵里忽然传来皮鞋上楼的声音。那是女人特有的高跟皮靴的声音,踏在水泥板上,清脆的、不紧不慢的,却富于青春的力量。
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不,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莫非是那个打伞的女人?想着,眼睛忽然就亮了,耳朵准确地分辨出声音传来的方向,精确到分米。指引着目光射向三楼的过道口。
但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些慌乱、惊恐,本能地,我把脸藏到一个花盆的后面。透过那盆秋海棠油绿的叶子,我看见了那个女人。
一把收起的伞拿在手里,女人站在楼道口,停下步子,曼妙的身体包裹在旗袍里,婷婷玉立,婉若另一棵海棠。
海棠的叶子挡着,我没有看到她的脸。轻快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我看见她白晰的脚后跟,一转,向着走廊的另一个方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