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也是说谎的行家啊。”涟漪笑着,并非嘲笑,心中是满满的感动。云飞峋是什么样,她不是第一天知晓,平日里略微呆板木讷,却没想到他竟为了她跑去焦头烂额的说谎圆话。“谢谢你了,飞峋,让你帮我圆谎,难为你了。”</p>
飞峋叹气,摇了摇头,“只要你能平安,我说一些大话又有什么?”从前最为鄙夷的便是那些满嘴谎言之人,但今日他自己却做得一片坦荡,只因是保护最爱之人。</p>
“难道你对我突然大变不好奇?”涟漪笑着问他。</p>
“好奇,但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主动告诉我,而非因我逼问。”飞峋答。</p>
营帐厚实,但寒冷却冷冽。北风顺着营帐缝隙钻入,灯烛闪烁。</p>
飞峋怕涟漪受冻,将那披风为其裹得更紧。涟漪感受着对方无微不至的照顾,想到刚刚他为了自己的安危欺君罔上,心中的甜蜜不知用什么表情、什么语言来表达。</p>
她伸手揽上他宽厚的肩膀,投入他怀抱,将脸埋入他的颈窝,闻着他的气息、感受他的心跳。“大婚之日,便是我告诉你我身世之时,只要到时候你不要怕我才好。”为何怕?借尸还魂,为何不怕?</p>
飞峋将她揽入怀中,坚实的手臂紧紧搂住纤细的她,点了点头,“好,这一天会很快到来的,但今日我……我着急之下说出的话,你要牢牢记在心里,事后千万别说漏了去。”</p>
涟漪呵呵笑着,没心没肺的,“闹了半天,你半夜着急来我这,是来串供?”虽然行军艰苦,但云飞峋好干净的性格不变。涟漪抬眼,正好能看见其颈部,不同于其他不拘小节的将军,他的脖子干净如往常。</p>
飞峋浓眉一皱,很是不赞同“串供”一词,虽事实如此,但这么直白白说出,听起来还是不舒服,好像他背叛皇上一般。“涟漪休要胡说,我们云家世代忠良,怎么会做背叛皇上之事?”</p>
涟漪翻了个白眼,她自认就够死板的了的,没想到这男人比她还死板,连个玩笑都不许开。“没说你背叛,行了,我口误了还不行?老古董。”才二十岁,怎么就能古董成这样?</p>
苏涟漪不知的是,古人对气节尤其在意,一忠一孝,头可断血可流,气节不可丢。</p>
“涟漪你生气了?”飞峋有些着急,将她放开,低头看她,一双眼很是紧张。</p>
涟漪笑着摇头,“有什么气可生?今天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说着,重新揽上他的脖颈,轻轻在他鼻尖上一吻。“以后对外人,我们就统一口径,就说从前我的头被磕到了,脑底血块淤积压迫大脑皮层造成了行为诡异,后来又磕了一下,那块淤血不小心就神奇的被吸收了,于是便回归正常了。不得不说,飞峋你在圆谎方面很有天赋。”</p>
飞峋无可奈何,“涟漪,你又开始取笑我。”</p>
对于云飞峋的性格来说,这便是赤裸裸的取笑和嘲弄。</p>
“没有,绝对没有。”涟漪嘻嘻一笑,那唇瓣向下。</p>
云飞峋本来还在默默自我谴责中,但随后发生的事,却让他惊喜连连。因苏涟漪的唇从他尖挺的鼻尖而下,覆在了他的唇上。(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