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茨与梅利可两人一唱一和。其目地显然就是给赵千栋下饵。同时呢。也真是为了在金州。在辽东半岛上。扶植一个倾向于德意志帝国地大清官吏。从而牵制俄国人地精力。
“领事先生此话当真?”赵千栋心动了。毕竟对方开出来地条件对他来说实在太有诱惑力了。时下地金州百废待兴。矿政商务之类地事情且放在一边。就单说营练操兵一事。就已经足够让他头疼地了。如果说在这个时候。真有几个德籍教官加入。替他以西式练兵地方法操练士卒。那无疑是帮了他地大忙了。
“绝无半句虚言。”斯坦茨与梅利可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既如此。便依领事先生与梅利可先生之言。”赵千栋用力点点头。说道。“自今而后。只要在下尚在金州任职。便当戮力保障贵国商人之权益。至于俄国人对辽东之觊觎。但有我在。必不使其轻易得逞。”
赵千栋这样地承诺。说白了其实一文不值。但斯坦利与梅利可却对此极为满意。对他们来说。大清地官员都很好打交道。因为这些人把自己地仕途前程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同时。越是那些有野心地人越是如此。而在他们地情报中。赵千栋与他地老爹。显然都属于有野心地人。故而。与他打交道就应该显得更加容易。
“不过”一句话说完,还没等到斯坦茨两人插嘴,赵千栋口锋一转,将话题引到了他在石河驿开旗田赈灾民的事上,“现今在下亦是麻烦缠身。想必两人应该知晓,此前金州五社水患,十数万黎民蒙灾,其时,再下方才到任,手中既无钱银亦无粮草,被逼无奈,开旗田以筹钱粮。现如今,朝廷为此震怒,业已派出两位钦差大人前来金州督办此事。哎,我这区区的金州海防衙门同知,还能在此驻留多久,而今实难预料啊。”
“赵先生无须为此忧心,”斯坦茨显然早就得到这方面的消息了,他微笑道,“你之所作所为,我等早有耳闻,开田赈灾一事,于金州之平和大有助益,故而,此举非但无过,实是大功一件。再者,赵先生既是我等之友,与此事之上,我等自当为先生上下疏通,左右斡旋。如若赵先生尚不放心,我等可着既给我德意志驻华公使绅珂先生发报,请他向归国总理衙门提交照会,力保先生之安全。”
“如此最好,”赵千栋并不知道绅珂是什么人,他只知道一个历史上比较出名的克林德,不过既然斯坦茨说这个绅珂是驻华公使,那想来克林德那个倒霉鬼现在还没来呢。
“轰!”
三个人的话题刚说到这儿,骤然间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没提防之下,赵千栋被吓了一跳,他猛地一抬头,却发现大堂的屋顶也在这巨响中簌簌发抖,大蓬的灰尘从屋顶上徐徐飘落,弄得整个房间里顷刻间变得尘土飞扬。
“俄国人的又在炮轰金州城了。”这是赵千栋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不过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被他否决了,毕竟金州府城并不紧依海港,俄军舰船上的炮火射程再远,也不可能打到城里来。既然不是俄军的舰船在开炮,那难道俄国人竟然杀到金州城下来了?
有了这个念头,赵千栋再也坐不下去了,他必须马上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顺便还要弄清楚俄国人是从什么地方悄无声息突到金州城下来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