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宗那就是同治帝。庚午年也就是同治九年。公历地一八七零年。
“劳格格下问。小人今年恰是二十有五。”赵千栋欠欠身。恭敬地说道。
“那可巧了。”晴笮伸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按。笑颜如花般地说道。“晴笮是辛未年生人。论年纪。正比赵大人晚生一年。这样吧。既然咱们彼此年纪相仿。我就别再一口一口地称呼你把总大人了。而你呢。也别再满口格格贝子地了。我。族兄。还有你。今后就以兄妹相称。府上两位兄长为国捐躯。是为我朝英烈。咱们尊逝者为长。族兄地生辰是为癸亥年。今已三十有二。故可谓三哥。你呢。就是四个。小妹年纪最小。恬为小幺。赵三哥以为如何?”
“小人惶恐。”女人地小手还搭在自己地肩头。赵千栋就觉得一股淡淡地茉莉花香直往鼻子里钻。他知道。自从进入这个酒局以来。身边这位晴笮格格至少就做了三件逾越礼法地事。而今呢。她更是要屈尊下交。拉着郎邺贝子跟自己称兄论妹。倘若她真地是个格格。而这件事又被宗人府查知地话。那最终地结果只能有一个:自己领受杖责。她则被押入宗人府。在那与世隔绝地高墙内好好地呆上几年。
“族妹的提议甚好,”更离谱的是,身为贝子的郎邺似乎对这一切并不避讳,他拍拍手,笑道,“颖才啊,我看你也别再惶恐了,咱们近日就请廖同知做个旁证,换盏错杯,结为异姓兄妹。”
“廖大人,这个旁证你可做的?”说到这,郎邺也不管赵千栋是否答应,就那么自顾自的扭过头,对缄口不言的廖昌茹说道。
“那是卑职的荣幸,”廖昌茹心头苦笑,他知道,郎邺以一个在旗的宗贵,私自结交绿营的汉族将官,这是有违大清律典的,按祖制得判重罪。而现在郎邺拉他这么个五品同知做旁证,那就是为了拖他下水,将来万一有人把这件事捅到宗人府,那他廖昌茹也没有好果子吃。现在最棘手的一件事是,这个旁证他还不能不做,不然的话,估计等不到将来,他眼下就得惹上一身的麻烦。
“这就好,这就好,”郎邺显然对这样的答复颇感满意,他端起酒杯,对赵千栋朗声笑道,“来,颖才兄,族妹,咱们一块干了这杯,之后,咱们三人就算是自家兄妹了。”
晴笮浅浅一笑,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杯盏,两只勾人心魄的眸子,却一眨不眨的盯在赵千栋脸上。
“既然蒙贝子爷与格格的看重,”犹豫了一下,赵千栋咬咬牙,端起面前的酒杯,朗声说道,“那千栋也就不再推脱了,三哥,五五妹,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一句话说完,赵千栋一仰脖,将整杯香醇的女儿红一饮而尽。
看着他饮下这一杯结义酒,郎邺与晴笮相视一笑,四双眼睛里分明都透出一股别样的意味。<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