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年轻时,经常闯南走北,他干过水泥工,当过焊工,也做过厨师,不是我自夸,他做得菜真的很好次,也行男人都有炒菜的天赋吧!我弟弟炒菜也很棒。
可是我的水平就很差劲了,小时候,家里算是富足,妈妈就是家庭主妇,用不着我动手,后来我升初中,大部分时间就呆在学校,星期六日,也是在补课。偶尔心血来潮就炒几个菜,就勉勉强强能吃罢了。
温蒂阿姨走进厨房,她问我“你需要我帮忙打下手吗?”
我摇了摇头,找了些好听的话,就把她搪塞过去了。然后立马开始百度菜谱,按照上面的指示,开始忙着晚饭。
过了许久,温蒂阿姨敲着门,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慈爱地说“钟灵,还要多久?”
我看了看时间,天啊!现在都八点半了,我加快了炒菜的动作,不好意思地说“再等一会就好了。”
所谓的一下子,就是半个小时。
我折腾了三个小时,终于在晚上九点钟,把三菜一汤端上了饭桌。卖相不是太好,我在厨房偷偷地尝试了一口,味道非常一般,勉强能吃得下去。
我大声地喊着其他人吃饭,却没一个人应话,我好奇地走入大厅,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只剩下沈易泽,他静静地学着盲文。
我好奇地问沈易泽“他们呢?”
沈易泽合上书,淡淡地开口“温蒂阿姨有事先走,德伦教授去医院了。”
傻瓜都猜得出两个人的意图,于是我越发不自在,别扭的说“吃饭吧!”
嗯!面不改色地回应,直直地往前走,大家坦然得很呢!我就受气小媳妇似的跟在人家的身后。
沈易泽是个挑剔的人,我主动给自己找台阶“那个,那个我做的菜不好吃!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叫外卖吧!”
他抬起头看我一眼,狭长的眼角有着锋锐的线条。那黑曜石般的眼眸,散发着星光石般的光芒,强硬的命令道“吃饭!”
他的眼睛那么美,美地惊魂动魄,上天为什么如此残忍呢?心里长长的叹息一声,我的心又疼了!
沈易泽斯斯文文地吃着面前的食物,他是个挑剔的人,我谨慎地打量着他,发现他并无异样的神情。其实豆腐并不入味,不知是火候太小,还是焖的时间太短,里面几乎没味道。
我不确定的问“是不是很难吃?”
“不算太难吃!”沈易泽放下了筷子,慢悠悠地说“下次,你可以将豆腐放入盐水里,泡上半个小时就能入味了。”
我看他说得头头是道,不太确定地追问“你会做菜?”
他的手过于精美,分明就是十指不沾春水的贵公子的手啊!可是他不仅会泡咖啡,还会做菜,随着接触久了,我反而觉得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他远远地超出自己的预料。
沈易泽轻轻地点头,用平静无波的语调应“嗯!”
我认真地凝视着他的眸子,试图看懂他的情绪,也许他隐藏得太深,我根本看不出什么,那怕自己看穿了,又能追究些什么呢?于是便选择了忽视。
他似乎是感知到我的不对劲,放下叉子,收紧了下颚,他表情严肃地向我解释“我爷爷有一份遗嘱,我在大学毕业后的五年期间,只有我赚够三个亿,才有资格担任沈氏总经理。那段时间,我不能有任何的援助,很多东西,我都必须学会。”
我耳边响起了沈易泽淡轻素描自己的求职经历,我当过高尔夫球童,做过销售员,也尝试过投五十份简历,却没收到一个面试电话。我曾经在寒冷的大冬天在华尔街守候了一个星期,就为见着纽约证券交易所的高层,他给了十分钟的时间,然后他告诉我,你明年再来吧!
恐怕其中的经历要艰难很多吧!因为他要达到的目标,较之常人,高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