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了龙曦一眼，水若尘道："我们水家的地下洞穴可比这里复杂百倍，我第一次进去，就算是没有地图，却也没有迷路，照样活着出来了。所以这种事情本就难不倒我。倒是你，不要太过于依赖魔法才好。"</p>
摸了摸鼻子，龙曦不赞同地说道："学会了魔法，本身就是应该利用魔法在各方面得到便利的嘛。"</p>
"可是魔法带来的却并不一定全都是好事。"水若尘接过地图，低头查看着，轻声道，"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还没有变回去呢？"</p>
龙曦默然无语：她还是第一次维持这样长时间的涅盘状态，而且她自己也深深地明白。这样下去，她的身上一定会发生更多的、非人的变化。</p>
也许，长时间维持龙化状态，也会带来相同的结果吧。</p>
毕竟这两样魔法，本身就不属于人类。</p>
想通了这一点，龙曦倒也老老实实地点头道："确实，魔法虽然很便利，但必定会带来相应的副作用。尤其是！我们的太古魔法和古代因赫特斯魔法。"</p>
"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样的魔法..."水若尘看着地图，对照了一下她们所处的位置，最后选定了一个方向道，"就是这边了，绝对不会有错的。"</p>
在谈论到魔法未必会带来好事的时候，墨羽翎的脸上，忽然散发出了奇异的光彩，就像是在黑夜中散发出光亮的夜明珠，看上去既美丽，却又有几分诡异。</p>
魔法这样的东西，最初并不是为了带来幸福而存在的呢。墨羽翎在心中轻轻地说道，放缓了脚步，落在了最后。</p>
认为魔法能够带来幸福，那纯粹是愚蠢的童话故事用来骗人的。</p>
魔法一道，归根究底，不管是多么强大的魔法，最终依靠的都只是自己的力量。越是强大的魔导士，越是会去寻求强大的、非同寻常的、特殊的力量。</p>
从这一点上来说，龙曦倒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导士呢。</p>
然而对于力量的追逐...其实这一点，是与魔族的目的如出一辙的。</p>
谁说人类就一定是善良的呢？</p>
看看帝辛和伊莱儿的遭遇，再看看芙萝拉·阿修弗洛德那令人作呕的面孔，为了追寻力量，人类同样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p>
既然如此，他们又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至高点上去指责魔族呢？</p>
很多人与那些把人类视为劣等生物、任意屠杀凌虐、用作实验体的魔族之间唯一的区别，不过是一张人皮罢了。</p>
有的时候，对待人类最狠最恶毒的，往往也是人类。</p>
想到这里，墨羽翎的左手轻轻抚上了自己的眼罩，骤然用力，几乎要把手掌陷到自己的左眼里去。</p>
然而，不过几秒钟之后，她又缓缓地抬起了手，动作轻柔地把左手盖在了眼罩上。</p>
这样一只眼睛，也并不是她想要的。</p>
有时候墨羽翎很羡慕龙曦，因为龙曦似乎能够很坦然地面对"怪物"这样一个词语，哪怕被叫做"怪物"的，是龙曦本人。（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