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晓鱼停住,顺着拦着面前的手望去,那张脸似乎是有些熟悉,在哪见过她是想不起来了。
钱骞目光阴狠地瞪着沐晓鱼,他的周围也站了几个人,将门牢牢堵住,摆明了是不会让她进去的。
“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不然为什么要这么看着她?可是什么地方得罪他了?她不记得有跟他接触过。
钱骞冷哼一了声不言语。
沐晓鱼不后退,钱骞那些人也不让开,两方人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良久,大胡子走了出来扫了一眼他们,最后对钱骞道:“二当家有命,让他们进来。”
钱骞一方人终是让开了,沐晓鱼临进门前看了一眼钱骞微挑眉,扫过他握成拳状的双手,含笑走了进去。
屋内,一张山水墨画的屏风将房间隔着两间,外间的几个人沐晓渔倒是都眼熟,周光、周亮、大胡子三人或站或坐。
坐在桌边的周光脸色有些苍白,身子消瘦了不少,显然那些伤将他折磨的不轻。
看见沐晓渔三人,周光三人都没有说话,周光掩唇咳了两声,周亮立刻上前。
周光摆摆手,对他微微笑了笑,“哥,我没那么脆弱。”
周亮没有说话,手附上他的背顺了几下。
周光没有再说什么,看着沐晓渔,做了个请的手势,“姑娘,请坐。”
“不了,我去看看千连衣。”拒绝了周光,眼神示意方尘留在外面,沐晓鱼和羽娘走过了屏风,进了里面。
千连衣双眸紧闭,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张婶坐在床边,眼眶含着泪,一边拍着她,一边轻轻地说着话。
“衣丫头,醒来就没事了,光子,亮子,大胡子都在呢,张叔和张婶也在,没事了。丫头别睡了。”张婶的声音哽咽,心疼的说着。
“张婶,这是”沐晓鱼面上带着疑惑,究竟是什么能将千连衣弄着这个样子。
张婶偏过头,拭了拭脸上的泪痕,才看向沐晓鱼,勉强的笑了笑,“没什么。”顿了一顿,又道:“沐姑娘可是有事?”
“听说千连衣出事了,可这几天羽娘他们将门封死了不让我出来,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正好今天可以出来了,也是千连衣让我下山的日子,所以就来看看,顺便辞行。”沐晓鱼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看了看千连衣,忧虑的道:“千连衣怎么样了?”
羽娘那些人不让她下床,张婶是知道的,所以也没有多想,听闻她问千连衣的状况,鼻子微微一酸,“不知道这孩子梦到什么了,竟会变成这样。”
沐晓鱼沉静了会儿,开始安慰张婶,“张婶不要伤心了,千连衣会没事的。”
张婶红着眼眶,开始说话,“当年朝廷入侵,衣丫头一夕之间没了爹娘,承了她父亲的遗愿接手了黑风寨。她还只是个孩子,哪里受得住。可毕竟是在她爷爷灵前发的誓,她爹娘临终前也会反复的说,衣丫头自然是记在心里了,护着黑风寨”
听着张婶絮絮的话,沐晓鱼自寻了两个凳子与羽娘坐在张婶旁边听。
—我—是—不—知—道—说—什—么—的—分—割—线—
地牢。
夜暝藏匿了气息,小心翼翼地缩在角落里,看着一旁蹲坐在门口的张叔,将脖子上的黑布拉起蒙了面。
捏起地上的一片树叶,甩手而出向张叔飞去。眼看就要打到他,张叔手中的旱烟杆一抬,轻飘飘的敲着叶子上,霎时,一抹灰烬落地。
张叔半眯着眼睛,朝叶子飞来的方向望去。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夜暝暗忱,足尖一点,小身子后退三步,地上的叶子飞起飘在空中,向被拉下来的帷幕一样,将他和张叔挡的严严的,各看不见对方半分。
“去。”夜暝低声道。胳膊一挥,面前的叶子朝张叔压去。
“有趣哦。”张叔含笑说了一句,点燃了旱烟锅,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却没有吐出来,待叶子帷幕近了,张口吐出一个又一个烟圈,随风慢慢变大却没有散开。烟圈像是带着火,触及叶子的时候,将叶子烧出一个烟圈的形状,连带着周围的叶子都燃了。
面前的帷幕被烧了,却没有看见本该出现在台上的人,空空荡荡的,像是他的幻觉。
磕了磕烟锅,张叔重新蹲在地上,半眯着眼睛,鼻子动了动闻到空气中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