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近几年来，更是换汤不换药，变着法儿的拿着过去的样式来作卖。客人们最开始的新鲜劲头过去了，聚全珠宝行的这块招牌，自然也就是人前冷落车马稀。”
“当然，就珠宝玉石的特质来看，打磨也并非易事。虽说盛世珠宝行也不见得就有多推新除旧，但是人家每年也都会有好几件压轴的款式出品。”
端起桌上的水来，浅泯了一口，她继续说道：?“所以，若说聚全珠宝是输给了盛世珠宝，不如说是败在了自己身上。”
“那公子来此，又意欲何为？”
“我来的目的，既是合作，也是弥补聚全珠宝的这个漏洞。”
同时，接到萧凰示意的小香上前几步，拿出准备好的几张图纸递给了对面的掌柜。
见掌柜的有些不解，她复又开口：“掌柜的不妨看看再说。”
话落，她便安静的坐在一旁，无言，亦不催促。萧凰相信这位掌柜的会是一个识货之人，如若不是，那也只能怪自己眼拙了。
几张图纸，掌柜的硬是看了一炷香的时辰，不过他眼中的激昂之色亦是愈发明显。
“如何，这些东西可入得眼？”看着从图纸里抬起头来的人，萧凰如此问。
掌柜的猛地起身，“公子这些画稿从何而来？”
“呵呵，掌柜的只要知道，在下带着诚意而来，合作事由，在下全权负责，其他的又何须多问呢？”
“哈哈，是小老儿肤浅了。”压下溢于言表的喜色，掌柜的重新回到座椅上，和善程度分毫不减。
不过，还是多了一点不同，就是他眼底逐渐显露出来的精明。
果然，这才是商人应有的本色……
不知几时，窗外的风吹进内堂，卷起桌上的图纸一角，铅色的印记在纸张背面若隐若现。
掌柜的转首看了一眼靠窗而立的人，不禁有几分泄气，“公子想怎么合作？”
萧凰身形未动，“那得看掌柜的有什么条件，又有多大方了。”
你光是端着一杯水，就能看足一个时辰的风景，这是由他提条件的样子吗？！掌柜的心中无比怨念的同时，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后生可畏。
他斟酌道：“这种画稿，一年十二幅，每幅一百两白银，如何？”
确实，单就设计图纸而言，一百两银子也不算低，但萧凰要的，可不是这些。
“掌柜的莫不是在说笑？如果在下想要的是这一百两银子，掌柜的不觉得，在下这样的画稿拿到盛世珠宝行里，也能有一百两银子吗，或许还会更多？”
“那公子的意思是？”
萧凰回过身，“很简单，一年分四季，四季不同款。在下每一季给你送四幅这样的图纸，一年共是十六幅，并且每次送图纸的时候，附加那一季的宣传设计。”
等掌柜的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以后，她说：“而本公子要的，就是与聚全珠宝行所得的利润，四六分成。”
“公子的胃口也太大了吧！”看着掌柜的脸色从激动到阴沉的转变，她一点也不意外。
“掌柜的此话何解？”萧凰笃定道：“现在的聚全珠宝处于亏损的状态，毫无半分盈利，是也不是？”
“就算是这样，那也……”
不等掌柜说完，她又立刻接道：“按照在下刚才所说，还有桌上明摆着的东西，以掌柜的眼界来看，聚全珠宝行能不能重新活过来？”
“这……”
“那么，最后一点，在下提供设计，宣传销售，只占四分。而聚全珠宝行提供原材料和做工，却占六分，在下的胃口如何大了？”
“更何况，掌柜的觉得，在盛世珠宝的争夺和打压下，聚全珠宝这样只损不盈下去，还能撑到几时？”最后一个重磅炸弹，萧凰毫无负担的扔下了。
“这位公子，容小老儿考虑考虑。”掌柜的面露难色地说。
她大方道：“掌柜的请自便。”
香炉里的第三支香终于燃尽，掌柜的身影也再次出现在了内堂，“公子，这四六分成确实为难。不若我们各自退让一步，我予你三分，而公子附加的宣传设计，小老儿也就不要了。”
一番话说得掌柜的无比痛心。
闻言，萧凰思索片刻，最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看在掌柜的，如此诚意合作的份上，三七分成，在下也同意了，不过之前说好的附加条件，在下亦是不会少一分。”
“在下会与掌柜的签三年的协议，掌柜的也可在一年以后，履行协议条款。”
话音一落，她又大义凛然的承诺道：“如若在下不能让聚全珠宝起死回生，那就照之前所说的，一幅设计图纸一百两，只算是卖的，如何？”
“公子这可使不得，说出去还是聚全珠宝行欺负了人。”见萧凰如此正气，掌柜的愈发觉得惭愧，他之前还那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萧凰微笑着摇了摇头，“无碍，在下本就是抱着诚意来合作的，自然不会让合作的朋友吃亏，否则岂不是违背了合作的本意了？”
“公子也别掌柜掌柜的叫了，小老儿鄙姓何，如若公子不弃，便称小老儿一声何伯吧。”
“是，那何伯就称晚生箫七好了。”萧凰回到，一派温文儒雅的做派。
“箫七？好，好一个箫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