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抵至我的面纱边，我一慌乱，忙低头道：“帝君，你要做甚么？”</p>
他浅浅一笑，收敛了指尖的白光，我尴尬的摸着方才被水打湿的面纱，原来，他是替我烘干面纱呢，这样想着，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p>
“婆婆方才说恩情并不代表爱情，其实，我爱的人，她已经魂飞魄散了，可是，我却不能让爱我的人为我难过，婆婆，你知道么？要不是清音，百年前，我便已经死了，所以成亲，也只是满足她的心愿而已。”</p>
“百年前？”我喃喃道，他若还记得百年前的事情，为何又会忘记了我，那次，我初来神界，便掉落了他的后花园内，那时，我的容颜未有一丝改变啊，夙玉又怎会忘记了我？</p>
“嗯，百年前，我还模模糊糊的记得，在天界和王母玉帝在大战后，后来被逼进了诛仙阵，受到重伤，是清音剜心救了我一命，也是她没日没夜的照顾，才有了今天的我，没有了她便没有我。”他低垂着眼眸渐渐陷入了思绪。</p>
我愣愣的想起了当初救他时，那种剜心的痛苦，还有那没日没夜的失忆岁月，万川河里冰冷刺骨的水以及百年人间的等待，原来在他眼里，都成就了鱼清音的痴情，手一个颤抖，握着的白玉杯便应声落地而碎。</p>
“婆婆？”花曜从红木椅上下来，跑过来抓住我的冰凉的手道：“婆婆，你怎么了？”</p>
我干笑一声，转向她，背对着紫薇仙君，一行眼泪迅速落了下来。</p>
“婆婆老了，手凉没拿稳。”随后我又回过身来抱歉的像紫薇垣大帝笑了笑。</p>
“婆婆无碍便好。”紫薇垣大帝双手一挥，那地上的碎片全都消失不见，而桌案上又多了一只崭新的茶杯，和原来的分毫无差，破镜也能重圆么？”</p>
我掀开茶杯，淡淡的清香长驱直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此梨花茶甚好，不想帝君也如此喜爱。”</p>
“我爱梨花便如同爱她一般，从未有过改变。”他温润一笑，敛眉拿起茶杯轻泯了一口。</p>
南极长生大帝微微叹息一口气道：“紫薇老弟，你可还记得仙界有个梨花仙子，名唤颜初。”</p>
听南极长生大帝如是说，我的呼吸一紧，心内五味陈杂，转而看向紫薇垣大帝，夙玉，你还记得我么？我就是你说要生生世世的颜初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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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迷茫的表情，望着长生大帝道：“颜初？梨花仙子？我不记得，玉清，我可认识她？”</p>
他说的那样的真诚，不像是作假，我的内心剧痛，喉咙一甜，嘴里泛着淡淡的腥味，转而又咬着牙将血又咽了下去。</p>
那段痛苦的失忆岁月，我忘记了所有的人，包括我尊敬的，爱我的，疼我的，我恨的人，可唯独只记得有一个叫夙玉的狸猫，曾经许我生生世世的长爱，后来，无论多么艰辛，只要想到这句话，便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p>
可如今，他说，不记得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