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大胆。”严侧妃一脸的惊恐。“我可是俊王的……”
“侧妃?”
“侧妃说白了,不也就是个妾?你有什么好神气的?”我走到平儿身边,审视着一旁身穿银白色铠甲,一脸漠然,腰佩宝剑的护院,厉声道:“叫你的手下,放了我的人。”
严侧妃强装着镇定,厉声呵斥。
“你,你敢。”
“王爷既已了叶姑娘在府中,夫人又何必难为属下。”
“姑娘得罪了。”那个侍卫对我拱手行礼后,带着自己的手下转身离开。
我顺手拿过伊湄手中的帕子擦了擦手,瞪了那两个不知好歹的侍卫一眼,才将平儿扶了起来,检查着她是否受伤了。
平儿虽是有些武功底子的,不过也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对上这一帮下手不知轻重的侍卫,怕是多少吃了些苦头。
“小姐,我太倒霉了,怎么就遇到了那个严侧妃,白白挨了一巴掌。”平儿坐在凳子上,愤愤地喝着茶。
“王妃倒是也容忍得了她。还有那个护院,见到严侧妃难为我,不帮我就算了,还叫侍卫把我抓起来。若不是不想惹事,我早动手了。哼,最好不要让我在王府外遇见他。”
我坐在床上耐心地听着小丫头无休止的抱怨,经他们这一折腾,倒不觉得乏了。
“平儿什么时候也学着用鼻孔哼哼了。”
“小姐!”
“好了,不逗你了。不过这次多亏了那个护院。若直接落到严侧妃手中,怕是你吃的苦头便不仅仅是一记耳光,就算你香消玉殒也不无可能。”
“严侧妃是右相的女儿,凭着娘家在朝中的的势力,愈发的骄纵专横。王妃即便看不惯也只能一味忍让,她想救你,却也有心无力,薄了严侧妃的面子便等于扇了右相耳光。”
伊湄从外面走了进来,将手中的宵夜放到桌上。我起身踱步到桌旁坐下,将鼻子凑到碗边嗅着莲子羹的香气。
不爱却盛宠,右相的势力,怕是俊王也有几分忌惮。
“湄姐姐,你带平儿去休息吧。”
傍晚,听闻吴铭云珏回了王府,我在通往书房的路上守株待兔,不料再次遇到了趾高气扬的严侧妃。本来我是不想理她的,谁知她竟授意身边的小丫头撞我,还想将手中的羹洒到我身上。
人果然要厉害些,不然别人会以为你好欺负,那个俊王妃,多么活生生的例子。既然本小姐今日无事,看在俊王妃帮了平儿的份上,我就发发善心,替她给这个侧妃讲讲“为妾之道”。
“严侧妃,这才什么时辰呀,便等不及了。纵然春宵苦短,像严侧妃这等出身书香门第的主,也得收敛点,免得落人话柄不是?”
我的话句句暧昧,平儿和伊湄都羞红了脸,虽未出阁,但多少还是懂的。
“你这贱人,就你生得这般摸样,连我王府的丫头都比你强。别以为王爷留你于府中,你就能攀上枝头做凤凰。王爷仁慈,遇到只野猫野狗带回府中也是常事。”严侧妃一脸嫌恶地看着我,那眼神恨不得将我撕碎。
还真是个蛇蝎美人。我蹙眉抬眸,用眼神制止了要替自己出头的平儿。
“俊王妃成不了你的靠山,冯护院也护不了你周全,位次再高,也不过是个奴才……”
我冷冷抬眸望去,严侧妃陡然止声,将后面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严侧妃若不提,我都不记得了。”我语气骤冷,“若不是冯护院,我的家人怕是……”我一个眼神直射过去,似一把利剑,惊得严侧妃身子一震,险些跌倒。
其实她不只为难过我这一次,不然我也不至于恨透了她。
刚到王府的晌午,便不见了伊湄,我心急如焚,逢人便问,王府的丫头神色慌张却吞吞吐吐地只是说不知道。
还是一个小侍卫前来通报。
我到严侧妃住的暖心阁时,伊湄正跪在地上,任凭一个嬷嬷一下一下地掴她耳光。
那次以我还了两个耳光给严侧妃结束。
大约是记恨在心,那日傍晚我休息了会儿,刚刚醒来,便见那个护院抱着衣衫不整的伊湄闯了进来,我想都没想一掌掴在护院的左颊上,那护院一怔,愣是一句辩解也没有,转身走了。等伊湄醒来才知是两个大汉把她绑到了柴房,企图……
是那个护院救了她。
那个护院好像是俊王妃的表哥,姓冯。
事后我虽有歉意却也没亲自去道歉,更是不许伊湄去。而今冯护院再一次不计前嫌地救了她的平儿。
“俊王和王妃每晚应该都会检查小郡主的功课吧,哦,对了,昨日和小郡主提及‘四德’‘七出’,小郡主冰雪聪明还说严侧妃是表率呢。”我说得风轻云淡,听者却似得知了什么骇人的消息,花容失色。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严侧妃嫁入王府三年未诞下一子,却处处排挤打压受宠的姬妾,坐实了妒悍的罪名。
我扬眉浅笑,凑到严侧妃耳旁低语道:“无后,妒悍的罪名既已坐实,何必再自讨个多言的罪名。严侧妃好自为之。”
我留下呆若木鸡的严侧妃,领着平儿和伊湄朝清心亭方向走去,听闻顾师兄今日也要来的。
“小姐,严侧妃真得不会去向俊王告冯护院的状了吗?”
“你觉得她还有这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