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年也有十二三岁了吧?也该说亲了。”春芽放下菱角,正色地说。</p>
锦秀不由得露出满意的笑容:“倒是你了解本宫,别人谁也说不到心里去呢,可不是,本宫正为了这件事情忧心,孩子眼看大了,事情不能耽误了,可是还没看到有什么好的年轻人,又怕不满意,耽误了孩子的终身,这不正犹豫呢吗。”</p>
“不光凝香公主,就是太子爷和大皇子,也到了该说亲的年龄了,这哪里不得娘娘操心?臣妇想着,倒有个年轻孩子,长得没得说,就是学问,也是极好的,家里是赫赫有名的世家,在京城颇有声誉,臣妇看着倒好,就是不知道娘娘和公主看着怎么样,要是成了,臣妇就去说。他们家里,能尚公主,真是想不到的荣耀。”</p>
“是谁家的孩子?你也是知道的,本宫终日在殿堂上深居,就是有人来请安,也只是一走一过的,看不出底里的东西,还是你们终日来往的,知道究竟。”</p>
“娘娘为公主操心,要是嫁个不十全十美的人家,娘娘心里也有亏欠不是?这户人家,是京城的吏部侍郎程黄家,虽然官职不大,不过他外祖家,曾经是中过状元的,可是书香名门,这孩子读书读得也好,都说下次春闱,一定能高中的,就是性格儿,也是极好的。”</p>
锦秀刚要说话,只听外面传来一个女孩儿清脆的声音:“母后又在说儿臣什么呢?今天有哪个客人来了?”</p>
锦秀闻言,向春芽笑了笑说道:“你听听,人未到,声先来,是凝香来了。”</p>
“公主自小文静,现在长大了,反而活泼得多了。”春芽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要向凝香请安。</p>
许久不见,凝香见了这个母亲的故人,也分外亲切,连忙一把拉起她来,高兴地说:“春芽姐姐,你怎么久也不进宫来了?我都想你了,你也不来看看我。”</p>
春芽笑容满面地说:“难为公主惦记着臣妇,臣妇一日不想回来看看,只是抽不出空儿来,况且听说公主如今也大了,事情也多了,知道来也看不到公主的。”</p>
“哪里的话,我巴不得姐姐能来看看我,陪我说说话儿呢,终日待着就是做针线,也闷得很。”凝香将头一歪,道。</p>
春芽回头笑着向锦秀道:“娘娘看看,人大了,嫌寂寞了,娘娘还是抓紧将公主的事办毕吧。”</p>
凝香听出了春芽话中的意思,奔到锦秀身边,拉着锦秀的衣裳,不依不饶地说:“母后听听,春芽姐姐好容易进宫一次,就知道打趣儿臣。”</p>
“好了,好了,你春芽姐姐也是好意,刚才还和母后说,有一户好人家,要向你说亲。”锦秀拉起她的手,笑着说道。</p>
凝香见锦秀也这样说,低下了头,一声儿不言语。锦秀却正色说道:“这不是瞎话,到时候,母后还要叫这个人进来看看,要是能看中,母后就请求父皇为你们指婚,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不要害臊,有什么话,只管对母后说。”</p>
凝香的头垂得更低,锦秀正要说话,只听外面传报道:“卢夫人进来给娘娘请安来了。”</p>
锦秀闻言,不由得向春芽笑了笑说:“今儿这是怎么了,都碰巧一起来了,不来的时候,一个都不来,来的时候,都一起来。”说着,便向宫女道:“叫她进来。”</p>
只见蕙儿穿着一袭紫红织锦长袍,走了进来,向锦秀行礼:“给娘娘请安。”抬头见春芽也在这里,不由得笑着说:“孟夫人也在啊,今儿好巧。”她们虽然是自幼长大的姐妹,不过现在各自嫁了人,又是诰命夫人,所以称呼只用朝堂上的,并不说名字。</p>
“是啊,今日进来给娘娘请安,没想到卢夫人也来了。”春芽迎上前去,许久不见,也分外亲密,拉起蕙儿的手说。</p>
“想不到今日团圆了,本宫心里头高兴,今日都别走了,就留在这里一起用膳吧,大家热热闹闹的,好久没有这么齐全了。”锦秀兴致很好,高兴地说。</p>
蕙儿和春芽对视一眼,都忙行了个礼:“遵娘娘旨意。”</p>
锦秀见凝香在此,没再说她的亲事,又转而提起宏思和宏远的事情来:“尤其是宏思,年纪最大,他自幼没有生母,若是再不当紧,别人该议论本宫这个嫡母当得不称职了。你们也帮本宫留意着,有谁家的闺秀知道底细的,只要那孩子稳重,知大体,是书香门第就好。至于清贫富贵,皇上倒是不在意的。”</p>
蕙儿和春芽都答应了一声,蕙儿又说:“还有太子的婚事,娘娘也该抓紧了,太子乃国之根本,太子妃也是未来的国母的人选,比大皇子妃还要当紧,不知娘娘心里可有什么主意没有?”</p>
锦秀端起茶杯,啜了一口,说道:“这件事本宫也放在心上了,只是还没有看到合适的姑娘,正像你们说的,这是大事,更不能草率。”</p>
“娘娘说的是,”两人答应一声,蕙儿忽然眼神一闪,说道:“娘娘,臣妇倒知道有一家的姑娘,才貌俱佳,两姐妹都出落的如花似玉一般,不知道娘娘意下如何?”</p>
锦秀抬起头来:“谁家的姑娘?”(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