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要不要做些什么?”春芽有些担心地说。</p>
“不必,”锦秀果断地摆了摆手:“这时候要是去,反而惹得皇上怀疑和不高兴。看看到底是要做什么,叫人打听着点那边的动静。”</p>
春芽连忙答应一声,就悄悄退出去了,锦秀这里坐卧无心,凭直觉,她觉得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样,只是,还不知道是要怎么发展,直到午膳,她也无心用些,只是微闭着眼睛,歪在榻上,却时时刻刻留意着外面的一声一息。</p>
到了午膳过后,锦秀实在忍不住了,想了想,道:“本宫到太后那里去请安。”</p>
“娘娘到太后那里做什么?太后大概是不会见的。”</p>
锦秀冷笑了一声:“本宫要是和褚鹃一起去,大概太后就会见了。”</p>
春芽有些不知所以地望了锦秀一眼,锦秀已经站起身来:“先到褚良人那里去。”</p>
褚鹃正在窗下做针线,这里许久不来人,伺候的人按份例也少,显得十分清冷,听见锦秀去了,连忙放下针线站起来,道:“臣妾恭请皇后娘娘圣安,娘娘今天怎么有空儿过来了?”</p>
锦秀拉起她的手,亲热地说:“闲着无聊,好久没看见妹妹出来了,所以惦记着过来瞧瞧。妹妹绣的什么?好精致的花样啊。”说着,随手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是一行白鹭,天清云淡,十分自然。</p>
“娘娘说笑了,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臣妾还是刚学,和娘娘比起来,差得远呢。”褚鹃微微红了脸,笑道。</p>
自从那次锦秀赏赐老山参过后,加上褚鹃被贬,锦秀一直对她多加关照,从前的猜忌,又没有什么证据,所以褚鹃现在对锦秀的看法也改变了许多,态度和蔼了不少,十分亲近,在锦秀面前,也不像从前那般疏远,反而自然了些。</p>
锦秀看着她不自觉地流露出的小儿女神态,心里有些怜惜,她本来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人,只是刚进宫的时候,因为太后的怂恿和家族的势力,难免有些小孩子气,如今看来,倒是个直性的人,比之魏昭仪等,好交往的多,因此也笑着说道:“妹妹这已经绣的不错了,在本宫看来,什么都贵在用心,妹妹是一针一线细细缝的,自然就比那些绣娘们绣的好得多。况且妹妹还是刚学,原来什么都不会,短短几天,能到这个功夫,可见聪慧。”</p>
“可不是,从前在家里的时候,臣妾真是横针不拈竖草不拿,如今想来,都是小孩子脾气,只是也后悔不来了。”她说着,神态幽幽地望向远方,似乎在追悔从前的事情,眼中满是酸楚。</p>
锦秀轻轻将手搭在她的肩上,说:“妹妹何必伤感?听说,你父亲在那里如今也很好,诚心悔过,过了这段时日,遇上大赦,应该就会回来的,至于妹妹,更是不用愁了,等找个时机,本宫就向皇上说说,还复了妹妹的妃位,妹妹本来就没有什么问题,加上又是太后的亲侄女儿,就是为了太后的身子着想,也该叫太后宽心才是。”</p>
褚鹃听见这些出乎意料的话,不由得转过头来,惊奇地望着锦秀:“臣妾也不奢望其它,只愿父亲能够平平安安,赎了前罪,臣妾有生之年,就别无它想了。”</p>
“妹妹正值青春妙龄,何必说这样的丧气话?日子还长着呢,皇上从前不过是一时气愤,况且妹妹如此聪明的人,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当时事态那么危急,皇上若是还顾怜妹妹,岂不是在满朝文武面前无法说嘴吗?其实不说别的,就说这份兄妹情,在皇上心中,也是比谁都重呢。”锦秀继续柔声说。</p>
褚鹃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臣妾知道,皇上从来就没有真心喜欢过臣妾,只不过是碍于太后的面子,所以才不得已为之,皇上心中只有娘娘一个人,没有人能超越娘娘的位置。”</p>
锦秀心中不禁暗自惊讶,褚鹃好久不见,变得透彻了许多,也成熟了起来,想着想着,又说:“不管怎么样,妹妹也得好好活下去,不可自暴自弃啊。”</p>
褚鹃沉默了良久,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显出一丝笑意:“谢皇后娘娘恩典,臣妾一定会静下心来,好好生活的。”</p>
锦秀听见这话,好像才放下心来,又笑着道:“今日天气好,本宫想到太后那里请安,只是怕太后不见,不如妹妹陪本宫去如何?妹妹也好久不见太后了吧?有了妹妹,只怕太后还会给本宫这个面子。”</p>
“只怕太后也不理睬臣妾呢,不过娘娘既然这么说了,臣妾就自当遵命。”褚鹃忙欠了欠身说。</p>
锦秀携着她的手,一起出门上车,一路上,她还惦记着清宣殿的事,却面上没有带出来,只是筹划着,林贵妃不知做了什么。</p>
转眼就到了太后宫里,两人在门前下了车,门口的小太监连忙飞跑进去报了,果然,过了不一会儿,就出来回复:“太后说今日凤体不适,两位娘娘的孝心领了,请娘娘们先回去歇息吧。”</p>
“回去再向太后说,就说褚良人也来了,着实想见太后一面,若是太后不见,今天就一直等在这里,请太后务必见我们一面。”锦秀又说。</p>
那太监不敢迟误,连忙又进去回了,不一会儿出来说:“太后请两位娘娘进去。”(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