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马的男子,显然很是吃惊,要知道他家公子为人一向清冷不问世事,今天好不容易出趟山,就碰上这事。
按着公子的吩咐,他过去说不上很温柔地拉起纳兰雪吟,不忘向周围人解释:“各位实在不好意思,马受了惊,这姑娘反应不过来,只得先带她去医馆医治了。”
众人闻言,也就散了去。
被丢进马车的纳兰雪吟躺在丝绸地毯上,这车厢并不小,可容纳人,那榻上的清冷男子一身雪白绸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刻着一个清字,外罩软烟罗轻纱。秀挺的鼻梁,唇色淡淡,柔和的眉毛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乌发束着白色丝带。
一双终天地之灵秀的眼中不含任何杂质,清澈却又深不见底,就那般打量着纳兰雪吟,那白皙的手轻轻搭上纳兰雪吟的手腕,有些疑惑地低喃道:“居然是溃容散。”
溃容散,一般的大夫是绝对看不出来这是中了药,以为是先天性的样貌,这种毒药出自天山,天山上聚集着炼药师,据说是一心术不正的炼药师研制出来的,被查出来,便赶那人下山,并废了那人的全部修为及炼药技术,销毁了溃容散。
只是,这溃容散已消失二十来年,这女子怎会中了那毒?
本来今天这事他没打算多管,把她交给医馆也能治,可她却中了出自天山的溃容散,他作为天山的人,怎么说也得负这个责,刚在马车内听到别人的议论,他即使再怎么不问世事,也知眼前这人是纳兰府那位废柴三小姐,传闻她丑陋不堪,又有谁知道她其实是中了毒。
“风炎,带她去我府上。”
赶车的风炎显然一愣,急赶的马车缓了下来,疑惑道:“公子,这不太妥吧……”
“带去便是,怎的如此多话。”淡淡的语气有些不悦。
风炎不敢再多话,继续赶着马车,心中却是郁闷不已,公子这是怎的了,莫不是天山待久了,口味突然重起来了?!
想到纳兰雪吟的尊容,他觉得很是惊悚,随即一摇头,公子的事他操什么心,该操心的应该是老爷夫人他们。
“清儿,你可回来了。”一美艳妇女急冲过来,一把抱住刚踏进府门的。
“娘……”只见那原本谪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脸上浮上淡红。
随后出来的俊郎男子,虽是年纪不小了,却也丰神俊朗,气质冷清。这对父子,像了个八成,气质容貌。
子桑越不动声色地拉开了这对母子,清冷的面容,有些不悦道:“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被拉开的沐华依,不满地瞪了一眼自家夫君,却也没反驳,只是满眼慈爱地上下打量着,满意道:“哎,我家清儿真是越发地俊郎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唉哟,你干嘛掐我!”然话未说完,却被子桑越扭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有些霸道地搂住妻子。
有些好笑地摇摇头,都老夫老妻了还这般秀恩爱。他便是三大世家沐家的公子,沐家家主是她娘亲,别看这妇女有时脱线,其实精明着一点不输于其他世家的男家主。
他爹子桑越本是天山的炼药师,年轻时,被沐华依强娶回家,只因为那一次无意闯入天山撞见了子桑越,然后开启了她的死缠烂打模式,成功抱得美男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