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道士啊
一行人进了一间屋子,打发走小二,关紧了房门,顾曜坐在桌边,手指不自觉的在桌上轻轻扣着:
“保家仙...虽然之前听说过,但还是第一次撞到,而且机居然这么张扬,一点都不藏着掖着。”
想起那小二之前颇为得意的话语,顾曜也是忍不住奇怪。
不管如何,保家仙也是妖怪,哪家有,这也都是藏着的,即便是暴露了,也是要一口咬死没有的,不然你的竞争对手什么的,哪一日在某些关键时刻,离奇去世了,这可是说不清的。
“是啊,之前贫尼在蜀中曾遇到个保家仙,可那仙家低调的很,全家也是低调行事,不到身死绝不出现,这一家这么嚣张,难不成这个仙家是个修为盖天的?”
静音也很不理解。
“我们这边想着也想不出什么,这样吧,静音你拿我的令牌是靖夜司里问问这保家仙,我带着蝶儿在城里转转,顺便打听下程家。”顾曜给自己倒了杯茶,刚要喝,又见希言和窃娘爬上桌子,便将手里的茶杯递了过去,重新给自己倒了杯。。
静音点点头,直接起身走出。
顾曜却是一边小口饮着茶水,一边看向小琥:“你要不要解释下,你是怎么听到那女子被拍打的声音的?我有过数次奇遇,五感敏锐的很,即便如此,也是到了百丈之内才有些许感觉。”
“但你...”
小琥站在墙边,转了转眼:“就是听到了嘛,人家是顺风耳。”
顾曜看她这模样,冷笑一下道:“那好,我们在这等着,等一会静音到了靖夜司,你给我说说,要是说的不对,我就让蝶儿把你给拆了,然后就埋到那个枯井里去。”
“啊,你这么恶心的吗”小琥大惊失色。
“所以说实话啊,你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个事和你的身份有关系吗?”
“倒也不是...”小琥犹豫片刻,老实道:“是风告诉我的。”
风?顾曜一下坐直了:“什么意思?”
小琥面露苦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啊,反正就是风里有这个味道,当时我就是从路过的风里知道的。”
“是听到了声音,还是脑袋里出现了画面?”顾曜颇为好奇。
虽然问明白了他可能也不知道,但不妨碍他以后找人问啊,靖夜司里的文书,不都是广闻博学的人才吗?总该知道些吧。
“说不清,反正就是突然知道了。”
顾曜又问了几下,小琥都是面带苦色的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风吹过,她就是知道了。
“什么都能知道?”顾曜追问一句。
小琥楞了下:“不是,血味,还有怨气,恐惧,愤怒...我明白了,应该是那个女人的怨气...我闻到的是她的恶念,不是风啊。”
看着她恍然大悟的模样,顾曜也是默默思索着,若真是怨气这些,那这家伙,真正的身份可能真的和女魃有关系。
女魃最后的结局,不就是吸食怨气的僵吗?
顾曜瞟了她几眼,看的她浑身不自在,几次张口想问,但最后还是没说出话来。
“走吧,去城里看看。”
顾曜又扣了会桌子,不经意间看到希言黑溜溜的眼睛,想起来自己说了好几次要带她们去街上玩玩的,这才停下手,大声道。
于是乐嘻嘻的希言高高抬起尾巴,左摇右摇的走在在最前面,顾曜跟在后面,再之后是面无表情的蝶儿,但她脚步也是轻快了许多,看起来对于游玩,也是极其期待。
和店小二问了下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得知壶和城有条水街,是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便兴冲冲的直冲那里去了。
“你们东家,在那儿只有个书肆?没有什么酒肆、茶馆之类?书肆可不赚什么钱吧?”
临出门时,顾曜又回头问了一句。
那小二立刻冷下脸:“客人你这眼界可低了,赚钱的生意可太多了,我们东家说了,这城里竟是些酒肆青楼,一眼看下去全是叫人意志消弭的玩意,却没一家书肆、诗社之类的,这才在水街开了个书肆,还每个月举办诗会,这可是格局。”
说完,转身就走了。
看着模样,还是这程家的死忠粉丝,也不知每月给多少月钱,让他这么为程家说话。
顾曜转过身子,心不在焉的走着,这自古商人重利,这水街按照小二说法,是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可在其他地方都有大量店铺的程家,居然在那里只设了个书肆,这本身就够奇特了。
“居然还真有轻钱财的商人,不过也说不准,毕竟是百年家族了,或许是真的想做点贡献?可也不至于贡献到这个地步。”
不知不觉间,便是来到了水街。
一到这儿,便能感觉到热闹了,这壶和城只是个小城,顾曜他们进城,在其他地方看到的行人都是极少,客栈的生意也是一般,唯独这儿,热闹的很。
一条小渠横贯街道,大概一丈宽,两侧都是青砖白瓦的店铺,卖着各式各样的物件,不少的人在街道上走来走去,还有些男女隔着水渠走来走去,不停的打着弯。
“走,吃东西去。”
顾曜大手一甩,给蝶儿买了个糖葫芦和糖丝人小人,一手抓这一把,让蝶儿不知该怎么小嘴,总感觉不管从什么方向下嘴,都会黏的一嘴巴糖印。
又给希言、窃娘它们买了些肉片、肉块的消食,考虑到人来人往,顾曜就拿在手里,不停的它们投食,只有小琥什么都没要,只是颇为新奇的跟在它们后面,东张西望,开眼长见识。
“你当真什么都不要?”走了一会,顾曜回头看了下瞪大了眼盯着件华丽丝绸衣衫的小琥,“别看了,那件是男子的衣衫,女子的衣服可不会这么摆出来,你要进店里选,或者自己扯丝绸去做。”
这街上的东西,是真的贵,一串糖葫芦八文,一个糖人儿十五文,那些肉片,二十文一份,大概十块左右。
至于那丝绸衣服,顾曜没问,但估摸已经不是铜钱的价,得用银子来砸了。
也难怪这里虽然人多,但大部分人都是空手,只是来闻个味道满足下鼻子。
能买的起东西的,看衣服都知道是富贵人家,或者是大户人家的家丁。
在街道的尽头,最为冷清的地方,顾曜看到了程家的书肆。
往里面瞟了眼,空空荡荡,只有个书本盖面的人正躺在椅子上睡觉,一个客人都没有。
顾曜轻轻嗅了下鼻子,这书肆里的墨味很轻,他对墨水还是有些研究的,就冲这墨味,就能知道这墨水不是什么上品。
“经营书肆也不是很认真啊。”
顾曜心里嘀咕一句,看了下正美滋滋舔着糖葫芦的蝶儿,肚子涨起来的希言:“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瞧瞧。”
进了书肆,轻轻咳嗽一声,这躺着的人居然回了个呼噜,看起来睡的很香。
顾曜也是无奈了,便索性不喊他了,转头在屋子里转了起来,看能不能找到那保家仙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