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当即叙了年纪,耶律明年长一岁,自然当做大哥,喝了结拜酒,一时兴起,又回酒楼畅饮一番。
痛饮之际,耶律明忽然双眼一亮,低声说道:“那日我在开封酒馆中闲坐,见三位中原武林人士,二男一女,一男的叫何通,说什么与兄弟结仇,要报复于你,后又见兄弟因杀官兵遭通缉,其中之事会不会与那三人有关?”
徐川心中一凛,又释然想道:那便是单玉波、何通、左姥姥了,他们三大派是中原武林数一数二的大帮,那日在天元寺我固与他们三人结仇,但凭他们三人,说破了胆也不敢杀官兵;至于我养父母遇害,天残派、圣女教虽说不是好人,却也做不出这等残忍之事,那晚单玉波正在赶来途中,更不会是他了,罢了罢了,先做回武林盟主要紧。便举杯说道:“此中之事另有其人,今日不谈这些忧心事,你我再好好饮几杯。”
喝至中午,二人渐生醉意,摇晃出了酒楼,却见耶律明打个酒嗝,低声沉吟:“兄弟,我便要回大辽去了,身处其中不由己,你我日后相见,不知是敌是友。”
徐川看了眼耶律明,笑道:“大哥莫不如再留几日,同我去马大哥那里,再于你介绍些中原豪杰。”
耶律明摇摇头,笑道:“父王一个月不见我,怕又要率兵来宋寻找了,兄弟放心,若我接了父王之位,在我有生之年,绝不侵犯大宋一草一木,多多保重。”
徐川轻叹口气,说道:“大哥保重。”
耶律明走了二十步远,又顿足回身道:“兄弟,你在大宋受的冤屈我都有所耳闻,大宋不容你,我大辽容你。”言罢便大步远去。
徐川胸中立时酒气、热气一同上涌,虎目含泪,心想道:徐川虽受宋人迫害,却始终是宋人之躯,即便是死了,也要死在大宋疆土之中,万万不能做了卖国贼子。大哥,你我有缘再见。念罢,长吁一口气,奋足向东而去。
长久以来,江湖中有大范围聚集等事,必定会引起官府注意,武林中人来往马守财家中,不免有远道纵马而来者,路途中相遇大多一同赶路,目标甚大,马守财为了避开官府追问盘查,便将府宅安在洛阳城东外的桦树林中,他这一举也是获得了众豪杰和百姓的称赞。
徐川与耶律明结为兄弟,又与马守财两年未见,心下又喜又急,一路脚下生风,不多时已来到城外桦树林,放眼瞧去,树叶全部凋落,阔大的府宅周围毫无人迹,景象甚是萧条。
徐川心中一奇:往年不管甚么季节,府宅外来往的人络绎不绝,今日怎么不见人影?再抬头看天,拍了下脑袋笑道:“是了,接待时刻在日落之后,现在是正午,没人倒也正常,我与马大哥两年未见,怎地连这个规矩都忘了。”
当即跨步走到门前,却连门外童子也不见,漆红梨木雕花大门紧闭,心下想道:“应是昨夜接待的迟了,还在歇息吧,我这大哥当真是个好人,常年来做了这么多善事,他才是大英雄,我徐川与他相比,真是不及半分。”
又上前推门,那门却闭的紧,里面似有一物什挡住,徐川怕扰了马守财歇息,便兀自在桦树林中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