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怎样决断，他都终会出兵，为了威胁我，他什么都做得出来。”若萤说这句话也不是为了让他宽心，而是出于对訾衡的了解，知道他必定会这样做。</p>
訾衡的目的很明显，启印与楚白夜始终会是他心目中的一根刺，自然不会放任他们在匈奴慢慢壮大势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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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不站在我们这边同我们一起对付他？我不会再勉强你，也可以解除流芳与启印的婚姻。”听她的语气，也能猜出一些她的苦衷来，公孙尧想劝她加入他们这边的阵营，届时何愁对付不了訾衡。</p>
“在禹和，有我挂心的人在朝为官，我不能不顾及他。”想起司家父子，她苦笑了下，若是自己坚持恢复了身份，只怕他们要落得个欺君之罪。</p>
想起自己所知道的那些消息，便也释然，知道她重情重义，便也不再相劝。</p>
不管这一场战争最后的终点是什么，他也都认了，她一定有她自己的选择。哪怕现在还在妥协之中，但势必不会甘心被困在深宫之中。</p>
“好吧，那么我就送你到这里了，一切小心。”将她送至那木质栅栏门口，他便停下了脚步，对着她道别。</p>
“嗯。”微微颔首，她最后看了一眼这营中的某处，这才转身离开。</p>
公孙尧看着她的背影呆立许久，最后才发出一声轻叹，淡淡开口：“她已经走远了，你可以出来了。”</p>
启印这才慢慢从一个大帐之后走出，远远看着她的身影，目光之中带了几分轻愁。</p>
“王上，我本就不该在此出现。”语气之中带了几分唏嘘，几分自嘲。自从上一次在战场之上远远地见了一身红衣的她，见了她情急之下拉过訾衡让他避开箭羽的动作，便一直避着上战场，就怕再见到她。</p>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当初我若恢复她的身份让你娶了她，就是将这匈奴江山拱手让与你，也好过现在这样牺牲了我两个妹妹的幸福。”公孙尧的语气之中带了几分愧疚，为了留住她，为了不让她成为别人的妻子，他亲手毁了她的幸福，却将她推入了禹和帝都这个是非之地。</p>
“我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江山，我本想能够有力量为我上官堡上上下下报仇，现在看来，我似乎是太不自量力了。是我负了她，那样的选择之下，我选的是报仇，就注定了与她再无缘分。”</p>
每每想到她为自己牺牲了那么多，他却狠狠将她推开，心就会愧疚不已，后悔不断。</p>
“这一切，也许还有转寰的余地。”公孙尧的视线里面已经不再有她了，心里倒是下了几分决心。</p>
若是坚守住了这一战，击退了訾衡大军，最好是迫得他主动求和。那样的话，还能提些条件，但张口就要若萤的话，是否会太伤他自尊？</p>
“我却已经不敢再面对了。”说完这话，又对着公孙尧行了一个匈奴的礼，便转身去照顾楚白夜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