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睡吧，明日还得早起出行。”伸出右手在她的头上轻抚了一下，闷闷而又宠溺地低声道。</p>
闻言她便乖顺地闭上了眼，再这样说下去，恐怕她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再说出什么可能让他察觉到什么的话来。</p>
夜渐渐深沉，这殿内原本就微弱的烛火燃尽那刻，窗外的月光却似找准了时机一般悄悄地溜了进来，映照着那火红的地毯，一如封后大典那一夜。</p>
这短暂的安静而平和，伴着二人均匀的呼吸之声，以及不知是谁微皱的眉抑或梦中的一声低呓。</p>
至少在见识到战争残酷的一面之前，她真是对他恨不起来的，这片刻的平和之后，等待着她的波涛汹涌是她这一生都不愿忆及的痛。</p>
当那清冷的月光渐渐淡去，又在片刻之间转为一室的白光，最先睁开双目的是她。</p>
这样自觉地早醒，绝对不是因为以往的任何期盼，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害怕。</p>
自己与启印，终究是要沙场相见了么？</p>
又缓缓地闭上眼，微微动了动身子，试图让他也尽快“自然”地醒过来。而殿外已经有了细碎的脚步声，看来是准备随时听候訾衡或者她的吩咐进来伺候。</p>
“昨晚睡得好么？”她刚刚消停，正待要再蹭几下的时候，他便淡淡地开口。</p>
他最满足的事情便是如此，每天早上一睁开眼，便能看见在自己怀中的她。</p>
身子不自觉地一僵，又不自然地抬眼往他的方向看了看，见他正以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不觉心跳漏了一拍。</p>
果然...女人最最害怕的就是男人的柔情攻势了，而他这一刻的柔情真心让她接受无能。</p>
“我在问你呢，看你都傻了。”轻轻地揉了揉她脑后微微凌乱的头发，他的嗓音低沉之中的溺真心能够挤出水来一般让人鸡皮疙瘩顿起。</p>
“皇上还是快些起身吧，我看外面的人都等了很久了，要是耽误了启程的时辰可就不好了。”被他的动作吓得一缩，终是以带了几分娇嗔的语气低声央了他。</p>
“好啊，朕等着皇后给朕更衣！”说着便以一只有力的大手扶着她顺带将她一起拉着坐了起来，又对着殿外喊了那听差的大太监的名字，这才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自己里衣的衣襟，一双凤目却促狭地紧盯着她。</p>
“好，臣妾为皇上更衣。”微微垂眸，眼光自然是在搜寻他今日要穿的衣服，又后知后觉地想起今日的衣服会由宫女送进来。</p>
犹记得封后大典的那一夜之后，第二日他匆匆起来上早朝，而她躺在床上“挺尸”，真心对他是不加理会。</p>
而这个时候，她心里的怨气也没有那时那般强烈，自然在这个时候会显得乖顺一些。不管怎么说，她都要离开了，在走之前还是与他平和一些，也算是给他留有回忆了吧。（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