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地崩山摧的脸,凹凸的眼球上挂满血丝,充血的肿块崩坏一层又一层的绷带。
极为幽怨的眼神,望穿秋水也望不到尽头。终于在等待了好多好多分钟后,牢门的斜角上出现了那张思念的头颅!
“大哥”一种近似于鬼怪的呼喊,从绷带人口里兜兜转转。
如果现在换个深夜漆黑的环境,独自一个人的话,这种声音绝对能吓死人!
雷凌刚从铁棍上面露头,就听到渗人的声音不断徘徊。
当它注意到斜前方那张可欲不可求的大脸时,差点没吓死。
你是什么鬼!
“嘿嘿嘿嘿,兄弟我可等到你了,要不要交个朋友啊!”悲惨万分的情绪在此时的话语上,体现出来的却是严重的猥琐!
绷带男此时就像一个拿着棒棒糖快骗小孩的胡渣大叔叔,你过了呀!过来有糖吃哦!
这人有病!
雷凌对绷带男的定义,它不会一直这样子,保持了一晚上吧。
变态!
绷带男还想说下去时,雷凌果断收回脑袋,整个人又消失在了小小的斜角处。
顿时整个人如同雷劈一样,绷带男当时就定在那里,半天没有动作。
它可是等了一个晚上啊!整整一个晚上!
泪水划过眼角,绷带男特别想哭着告诉这世界,你们都不懂我,有种痛苦叫心碎!
“别呀!回来啊!聊会天呗!大哥!大爷还不行!跪下啦!”
绷带男着急忙慌的吆喝没有触动雷凌内心丝毫的波澜。
但是凭借狭长走廊产生的回响,它却喊醒了值班室里众多睡觉的护卫。
甚至还有没回家,一直在那里研究,不知怎么就睡着了的正护卫长。
率先蚁触的活动为精神持续提供声音的刺激点,小小值班室里,热暖法阵的长时间供应造就了舒适的环境。
就算睡在地上,护卫也并不乏累。
很快一个人醒了,迷迷糊糊的它看着周围乱七八糟的环境,一阵愣神,它们这是怎么了?敌袭?
不对!昨天晚上好像干什么事来?莫名其妙就睡着了。
奇怪!
“都别睡了哈!起来了啊!起来了起来了……队长!头!大哥大!您也别睡了,起来了嘿!”
第一个苏醒的护卫注定今天的凌晨,特别劳累。
众人陆续苏醒过来的,只不过它们都没注意到,烙印在背后一闪而过的光芒,是那样的短暂,不足一个呼吸!
“什么味!混蛋,老黄你怎么又脱鞋了!”
“我怎么知道!”
“快从我身上下去啊,黄爷!”
“不行,让它先穿上鞋!”
……
几个大男人吵吵嚷嚷的,都快赛过几十个老婆子。
一觉醒来,脑袋旁嗡嗡响个不停,看着桌子上一摊的口水,正护卫长砸吧砸吧口舌。
怎么看着看着资料,睡觉了!
难道这几天太累了?
想着想着,护卫长有点心酸。
是啊!它再也不可能一回家就有可口的饭菜,再也过不上吵吵闹闹却又温馨的日子。
已经过了一个年头,两个清明了……
你在那边还好吗……
护卫长抚摸着左手上面的痕迹,那是它带了二十年的承诺!
只是它走了,它害怕思念,把所有关于它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身边的声音越来越大,好不容易腾起的感觉都让四周吵闹的人给打乱了。
护卫长脸色一沉,青筋一起,暴怒的高音随后安定一切,“我死了吗!你们就吵!都给老子闭嘴!”
顿时鸦雀无声!
刚才还一山多虎的景象,全部成了打盹的猫,软绵绵的可爱至极。
老大发话了,谁敢不听!
“现在什么时候了。”终于清净下来,护卫长搓了搓发红的眼角,伸了个懒腰便问道。
“额快五点了。”唯唯诺诺的众人连说话的声音都低小到尘埃。
“昨天说几点来领人?”
“额,我记得它说凌晨的时候……”一个人很不确定。
“我记得是六点钟。”另一个人否定。
“非也非也,是现在!你们的记性都被狗吃了!”继续否定。
护卫长一不注意,眼前的众人又要有吵闹的劲头。
它算是败给它们了。
“走,去看看两个孩子,饿了一天可别饿死了!”
一个蚁官,一个蚁王纹,护卫长哪个都得罪不起。
……
……
还在鬼哭狼嚎的绷带男,像是有使不完的精力。
一出值班室,众人的蚁触就遭到洗礼。
“干什么呢!这里面一共就你们两个,还给我整出万人喊冤的现场了!”小跑几步,来到绷带男所处的牢房前面,护卫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交它做蚁!
“误会误会!”立马收敛,绷带男老实的不得了,“这都是误会!”
走到雷凌的牢房前是,护卫长停了一步,眼神一飘,扫了一眼里面的情况,见到正在盘腿打坐的男孩,护卫长有些意外,还有心思修炼,心真大!
“把它放出来。”护卫长冲着站在绷带男牢房前面的护卫说道。
老大的指令一下,护卫立马执行。
串成一团的钥匙上面都有编号,看似杂乱无章,但找起来非常方便。
不一会儿,护卫就打开了绷带男的牢门。
护卫长说这句话的时候就站在雷凌的前面,仿佛就是想单纯的气气它。
“呦嘿!谢各位哥哥了。我就说你们一定会理解我的。这事都是那臭婆娘惹的祸,你们要尽快把她关起来,打上一顿杀威棍,再不行宰了也没人管!”
绷带男想当然的走出牢房,结果就被两个护卫一人抓住一条胳膊搀起。
“哎呦呦!哥哥们轻点。这是?”
绷带男现在的身体老脆弱了,之前的爆炸可是让它受了不少罪。
大头上盖上一个黑袋子,外表刻印的阻碍探知的法阵立马封锁,绷带男的蚁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