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离冰带着复杂的心情,去了前厅。
宸晞与弗谖在前天喝着茶,似乎没有做客的自觉,但也完全没有当成自己家。
这不,当第三个釉青瓷瓶被弗谖“不小心”碰倒掉地碎开时,沈言还是忍不住心疼说道:“公子,你还是别看了吧,也没什么好看的。”再看,估计满屋的瓷器都要被你碰碎了!
“嗯!”弗谖很是诚心地点着头,“我也觉得,这东西真是太脆弱了,都快吓着我了。”
弗谖说着,还假装不经意地拍拍架上的精致白玉花瓶。
“啪——”白玉随地的声音。
沈言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而一寒独笛拉着宸晞在喝茶,仿佛没有看见、没有听见般。
闻风过来的沐然一进门,就看到瓷器玉石碎片一地,还有边上低着头的弗谖,一副“我错了但我是不小心的”表情,止不住嘴角抽搐。
他回来的路上也听古渊说了这俩小子的身份,现在看来,这小子的顽劣和寒水那丫头有时候真是像极了,不愧是母子!
不过只要他高兴,区区几个瓷瓶玉器,他还不放在心上。
沐然叫人来打扫,便过去拉着弗谖和蔼说道:“小谖谖,你过来怎么也不来找爷爷玩啊?”
弗谖看了看沐然,没有说话。
他之前还挺喜欢这个爷爷的,但是知道沐离冰是自己的爹爹后,连带着也不怎么喜欢他了。
沐然见他不说话,也知道孩子是一时没有适应过来,也不多说,和他坐在独笛与宸晞的旁边。
宸晞长得很像沐离冰,如今九岁,却已是个俊美的小少年。
沐然不禁有些感慨,沐离冰一进来,也看到了宸晞,想到与他们在雅州短暂的相处,当初若不是自己一气之下把他们送来这里,也不至于父子分离这些年。
沐离冰蹲下来,与他平视,有些哽咽:“小溪,最近过得还好吗?一别四年,你都长这么大了。”
宸晞看着他的双眸,那是父爱么?宸晞稍稍低着头,回道:“嗯,晞儿过得很好。你也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