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爹是很喜欢她和她的孩子们的，但现在只能无力地说一句：“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沐然不觉长叹：“我知道，当年我就知道了……你还记得，当年空何大师说的那些话么？躲得过，是福；躲不过，是劫。唉，希望她来世不要再像这辈子一样就好。”
沐然，此刻真的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良久，他才慢慢说了句：“离冰，寒丫头的事情，你也起码调查清楚了才……”但他，又突然说不下去了，只能叹道：“你应该相信她的。”
难道，他该指责沐离冰不要休了她，然后她就不会回藏灵域了，不回去就不会死了？
不能。
如果自己的妻子，真的杀了自己的父亲，恐怕夫妻真的已是仇人了，站在儿子的角度，他无法去指责沐离冰。
可是，说相信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发生了，都改变不了了，也回不去了，现在孩子们除了小雪儿，也不在了，也补偿不了什么了。
“我不该休了她么？”沐离冰凄然一笑：“你们都说她在乎我爱我，可是，既然她那么在乎我那么爱我，为什么她不能放弃她的那些寒卫？你不知道，她是有多在乎她的那些寒卫！她觉得她对他们心中有愧，为了他们，难道就可以不顾及我的感受了吗？！既然她那么在乎，我还她自由好了。”
沐然：“……”
因为在乎，所以吃醋吧。他知道离冰从小就缺乏安全感，患得患失，只能试图劝道：“寒卫的人，为了她，出生入死，她对他们好点，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她不是一向如此么？”
沐离冰气急，吼道：“对他们好点，就可以跟他们……”却又突然顿住了，两手紧紧握着拳头。那样的事情，与感情的背叛，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