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知道了……今天是因为太饿了，没法静下心来。从明天开始，我会认真感应，帮你找出那些家伙的。”</p>
宗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将信将疑。</p>
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问题。</p>
“你要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明天还是没人给你做饭。我和铃都要上学。”</p>
“是吗。”</p>
虽然不是很清楚什么是“上学”，但吃饭可是重要的大事。月读想了想，“那就找个人来给我做饭吧。”</p>
“好啊。”宗谷气得都笑了，“伊邪那美大人怎么样？”</p>
“……”</p>
月读立即趴到了地上。</p>
“真的很抱歉——请不要这样做！”</p>
“……你哪里学会的土下座？”</p>
“电视上。”</p>
“看得懂吗？”</p>
“只看得懂一点，但是感觉挺有意思的。”</p>
“……”</p>
望着他的后脑勺，宗谷心想更应该去学校的人是这位神明才对。</p>
“我自己还得打工维持生计，请不起人来为你做饭。”</p>
他坐了下来，看着月读身上的巫女服，“你回神社的话，至少还有人照顾你的饮食起居。”</p>
月读抬起头，“打工？”</p>
“就是向别人出卖自己的体力或者脑力，换取报酬，也就是钱。”</p>
宗谷又指了指厨房方向，“普通人的生活离不开钱，你刚才吃下的那些东西，都是用钱买的。”</p>
他坐起身，“我也可以打工吗？”</p>
宗谷一怔，“可以。”</p>
“不过问题是，你会做什么？我说的是跟普通人沾边的事情。”</p>
月读想了想，“什么都不会。”</p>
“回神社。”</p>
宗谷站了起来，已经不想跟他多纠缠了。</p>
“等等等等——”</p>
月读两眼直转，忽然想到了什么。</p>
“我帮你寻找那八个家伙的踪迹，算是为你打工吗？”</p>
“……”</p>
宗谷沉默了一会儿，“不算。”</p>
“为什么？”</p>
“我救了你，这是你理所应当的报答。”</p>
“是我帮你从黄泉里逃出来的。”月读立即说道，“你自己说的。”</p>
“……”</p>
宗谷哑然。</p>
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望了一会儿。</p>
“姑且算是吧。”</p>
宗谷先移开了视线，“但就算这样，我也养不起你。”</p>
“刚才也说了，我现在负担着自己和铃的生计，还在打工呢。”</p>
现状当然没有如此窘迫，朝雾铃也能养活自己，但他可不想突然摊上一个非常能吃的家里蹲。</p>
而他说什么，月读就相信什么，此时又有些傻眼。</p>
“那我只能饿肚子了吗……”</p>
“所以，我才让你回神社。”宗谷说道，“至少菅原家那位虔诚的大小姐会供养你。”</p>
“她可以来这里养我吗？”</p>
“……”</p>
月读又想到了他之前的话。</p>
“你刚才说，什么东西都需要用钱，对吧？如果让她把钱给你，我是不是就可以留在这里了？”</p>
“……”</p>
这是何等理所当然的语气。</p>
见面就被捅，不是没有理由的。</p>
宗谷看了月读好一会儿，点了下头。</p>
随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京子的电话。</p>
“……”</p>
片刻后，另一端的京子也了解了事情的始末。</p>
“我知道了……我会将钱交给宗谷同学的。”</p>
不知是因为发现了神明也要像普通人那样进食，还是因为神明赤果果地向她要钱，她多少有些幻灭。</p>
宗谷似乎听见了她叹息的声音，“京子？”</p>
“什么？”</p>
“没事吧？”</p>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p>
他笑了笑。</p>
“虽然有些冒犯，但京子还是当月读已经死了会比较好。”</p>
“……”</p>
她过了半晌才回答。</p>
“胡说什么……无礼之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