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寒笑道:“还买什么家具?咱没钱了。”
“没钱了好,有钱就老想着去。”
事实上,不说王瑾苏夏这些富婆富丽堂皇的家里。光是子寒的家,都让我有够自卑的。一米八的红色进口冰箱,一套一套散发着高贵的家电。还有那高档装修,如果不是说这个房子的位置太牛叉和传说太血腥,三百万都有人肯出价。
子寒那么急着找钱跟那人签下合同,就是怕有人抢下了这套房子。再者,那个房主害怕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他。
李靖阿信几个都来了,李靖笑着道:“我本来想去搞一个牌匾,恭贺小洛哥哥子寒嫂子新居大吉。可是你们也太猴急了,那么快就想迁入了!是不是今晚就……连着喜事一起办了?”
子寒掐着他手臂,嗔道:“我叫你胡说!”
“哎呀哎呀……放手,青了。那个,小洛!也不管教管教老婆,这个家就完了!”李靖逗趣道。
我拿着一把鸡毛掸子给子寒,说道:“好啊。我管教管教。子寒,给他来多几下。”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子寒对我的感情。可我真的不知道我到底喜欢那个,心里很乱。得到的不想要。不属于我的牡丹,虹姐,苏夏,这些女人,我就心痒。至于魔女……我只当她那句‘假如……我说,喜欢呢?’是废话来的。
我们打扫着这个大房子的卫生,一直忙到天黑。安澜则在厨房做饭菜。
我邪恶的想象着如果老子是这个家庭的主人,那会是怎么样个情况呢?子寒会是一个好妻子么?她总是那样冷冰冰的表情,我能和她到老坐在摇椅上慢慢聊么?
或者说她也会变。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后,成为苏夏那样的。两个人久久相见一次,胜过新婚。天天呆在一起,这也错那也错。没结婚的人向往着走进教堂的光荣,结婚了的人一派死气沉沉得过且过等死样。
子寒把她父亲和陈世美的牌位挂在大厅墙壁正西方向,虔诚的跪下来,拜了几下。
阿信背过身子不去看,继续摆好家具……安信安澜去扫墓一次都难。
李靖也不想看,他想把自己的父母都忘了。
子寒拿着几串鞭炮,拿着打火机点上。鞭炮先在屋子里炸开,有些甚至炸在她跟前,可她就像没知觉似的。冷冰冰把点燃的鞭炮丢出窗口去。
鞭炮放完之后,我问道:“子寒……都夜晚了,这样放鞭炮不怕得罪人么?”
子寒走回来,说道:“以前我爷爷还在的时候,他凭着聪明的头脑做一些小生意。生活不错,还经常帮助左邻右里。不过在文革的时候,邻居举报。被打入反革命的斗争中,捉去游街示众。打断了几根手指头,回来后也就和这些所谓的邻居,闹僵了。我父亲长大了后,有一天我爷爷在家里犯心脏病。叫了三个钟头,没有一个邻居帮忙打电话给我爸爸。活活死在家里。可笑不?”
我摇摇头,说道:“不可笑。”
“我放鞭炮是告诉他们,我回来了!”子寒说道。
几个人坐在饭桌上,感受着这个叫做家的感觉。
李靖给大家倒着酒,说道:“什么叫做相濡以沫?我们这帮人就不能相濡以沫了么?有难同享有福同当!”
安澜吐吐舌头,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房子。“
子寒拿着筷子给我们,很认真的说道:“真的很感谢,这里,就是我们这几个流浪儿的家。吃完饭,大家可以选自己喜欢的房间。”
我们当然会说好,不过不会真的会去选房间。
今晚,我没有维持以往逢酒必喝喝酒必疯的神勇状态了。倒是子寒,大醉。一直念叨着父亲叔叔,安澜扶着她躺下后。我们把安澜留下来,让她照顾子寒。其余的,全撤了……
无论在仓库,还是在店面。耳朵里听到关于王瑾和王华山的内斗激烈程度,都跟在市场部办公室一样。
魔女说她喜欢我呐,说真的一直都在想着她那句话。表情带着几分羞涩,明媚妖娆,桃腮杏面。
每次想起都让我激动万分,比打胜仗还激动……
李靖说对了,她缺的是男人。恰好遇上一个填坑的。
考察别的同行店面时,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基金会的,周五邀请我到郊区某个小学献爱心。我想,会碰见苏夏吗?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刚挂了电话,收到了一条信息:小洛,真的很感谢你帮了我。我想请你吃顿饭,可以吗?
是牡丹发给我的。她一直都没忘记过我,这让我很是兴奋。不过我还是保持了我傲气凛然的自尊心:没空。
她干脆打电话过来,我接道:“我在忙着。”
牡丹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洛,她在你旁边么?”
“不在。”我没好气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