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光白衣修士大吃一惊,赤衣修士身后的几名修士亦是同时神色大变,元风驰本来是将信将疑,此刻则是信了分了,看来这场争吵貌似寻常,其实另有玄机。
九龙海本是真龙聚集之地,无缘难入,又有九珑猎风亲自镇守,若想在海中闹事,惊扰到原承天,其实并无多大成算。
但若借此时机,惹得海外修士激变,造成分裂之势,削弱原承天势力,倒是大有文章可做了。
若这赤衣修衣真的被杀死在九龙海外,诸修难免议论纷纷,那白衣修士言语之中又是向着原承天,不免让人怀疑,白衣修士其实是受九珑指使。这便会让人觉得,那原承天得势之后,行事也就霸道起来。
元风驰本为昊天仙族弟,怎不明白那仙族明争暗斗的手段,想到这里,就惊出了一声冷汗。
原来一个人若想获得名声威望,那是着实不易,但若是清名受污,再想洗清可就更加困难了。
白衣修士虽不识九珑,但瞧见九珑的气度风华,心中也猜出来,他含笑道:“这位仙请了,只是仙此言究竟何意,在下着实不知,还请仙明示。”
九珑道:“我等平时说话,用的都是千刀万剐,因此若用俗语来做动手的信号,就有许多不方便处。想来正因如此,道友才以这‘千刀万碎’为号,好让这位赤衣道友身后的几位修士动手吧。”说罢纤手点出,将赤衣修士身后四修点出,那四修面上更是吃惊。
白衣修士神色不动,摇了摇头道:“仙的话高深莫测,在下更是不懂了。”
这时那赤衣修士却明白过来,叫道:“仙,你说这四人要向我动手?这四人乃是我生死兄弟,又怎会,怎会……,仙莫要血口喷人。”
九珑叹道:“道友自然被瞒在鼓里,敢问道友,你修的可是正阳九脉心法?你本是水属之性,强修此法,必生破绽。而你护体罡气的破绽可在身左侧?”
赤衣修士大惊道:“仙,此事你怎会知道?”
九珑道:“只因你身后四位,刚才便在心中盘算你的功法破绽,一旦动手,就要让这位倪五道兄攻你左侧,此修有件法宝,就叫破阳金轮,恰是你这功法的克星。”
赤衣修士急忙转身,盯着身后一人道:“倪五兄,你,你果然如此想?”
那倪五叫道:“怎有此事,三哥,你莫听这女血口喷人。”
九珑转向倪五,又道:“若是果无此事,何不将你左袖中的法宝取将出来,若那件破阳金轮不在袖中,我九珑便向你谢罪。”
那倪五面色大变,慌忙用右手握住左袖,忽又想到此举太过明显,忙又松了手。
这时元风驰亲自上前,伸手向这人的袖中一探,就取出一件法宝来,果然是个金轮,虽只有三寸大小,可修士法宝,随心意变化,大小实不足论。
诸修见九珑所言料中,皆是哗然。
白衣修士笑道:“早闻九珑仙灵慧无双,料事必中,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以仙才华,说出他人的心法法宝,着实不奇了。”
九珑笑道:“我瞧出你等的心法法宝固然不难,难的是瞧破你等的心思,更难的是,让大伙儿明白此中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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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修士强笑道:“仙说笑了,这位赤衣修士一心要去见原世尊,我也是一番好心,将他拦下罢了,纵然是言语有些冲突,那本心却也是好的,却不知在下罪犯哪条?”
这话说出,诸修皆在暗暗点头。
九珑道:“你能替圣师着想,九珑亦是感激,然而若想借此机会,将这赤衣修士诛杀,激变诸修大乱,就莫怪我九珑无情。”说到这里,声色俱厉。
白衣修士面色已变了数变,道:“仙,你着实想得太多。”
这时那赤衣修士仍他盯着身后四修,面色阴晴不定,显得又是悲伤,又是痛苦,却又有七分不信。
九珑道:“刚才这位倪五道友暗藏破阳金轮,分明是针对赤衣道友而来,若说这证据只算巧合,那也罢了。”
她又转向赤衣修士道:“道友,你身上所穿法袍之下,可是掩着一件扫霞衣?”
赤衣修士此刻也不惊讶了,点了点点头道:“不错,那扫霞衣的确是我的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