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名修士,正是劫余子,丹铁生,护着元叛来到战场。三修向前一瞧,不由得面色大变,只见那战场上凤火已连成七八片,将三路修士逼得无路可逃。
那凤火烧起来自是凡火可比。那火鸟四处喷火之际,每喷一口火,空中就现红云一朵,场上七八万只火鸟,空中便是七八万朵红云,这红云摭敝天空,赤红如血。
等那火鸟喷毕凤火,就于红云之中落下火雨来,如此上下夹攻,修士又如何避过此劫?
而场中灵禽在火鸟喷火之时,早就振翅高飞,飞到那红云之上,有那愚钝灵禽,来不及逃出,自然也是玉石俱焚。
至于场中灵兽,则由银车上的修士齐齐取出玉牌避火,这玉牌发出白光一道,可照万丈方圆,被这白光照耀者,自然凤火不伤。
若那修士也要向这白光中避火,则火凤弟子只需将玉牌稍移,那修士自然被凤火袭来,绝无幸理。
真要论起来,死于这场凤火者,灵兽灵禽多过修士百倍。可毕竟灵兽灵禽无数,便是以百名兽禽换来一名修士性命,也是极划算的买卖。
幸好在凤火蔓延之际,十万水族受玄武法令,将河中大水推到大漠去中。十万水族之力自是惊天动地,那河道中千尺深大水不曾剩下半滴,尽数涌进大漠之中。
就见那大水高达百丈,排山倒海向来,将大漠顿时变成汪洋。那水面上则有玄武加持的一道金光,只需藏进这大水之中,凤火自然难以近身。
诸修本来被这凤火烧得焦头烂额,无处逃窜,忽见这大水涌来,心中皆是狂喜,也不需玄武吩咐,自然纷纷掐着避水诀来这水中藏身。而一众蒙昧灵兽怎知避水之法,被那巨浪卷进水中,纵是不死,也是奄奄一息了。
十万水族自然藏在这大水之中,此刻抖擞精神,来诛杀这水中灵兽。若是水族登岸离水厮杀,未必就是这灵兽对手,但如今身在水中,水族战尽地利,那灵兽又被这大火冲得半生半死,只能任水族宰割罢了。
只是水势虽强,却是后继无力,那大水冲进大漠百里处,便已势弱了许多,那些深入大漠中冲杀的修士,仍被凤火困住,绝难脱身。此时若论场上局势,分明是火强水弱了。
猎风一直冲杀在前,此刻已深入大漠五百里之地,身边除了九珑元风驰之外,尚有百最为悍勇的修士在侧。本来猎风这一路所向无敌,斩获极多,如今却因远离水域,再被凤火四面逼来,立时就陷入极危之境了。
这数百修士之中,有半数急急念起避火诀来,只盼能避凤火,哪知不念此诀也就罢了,此诀念动之后,那火势反而愈加大了,急得元风驰喝道:“凤火怎是避火诀可挡,诸位速速向我围拢来。“
诸修听令,只好向元风驰靠拢,但却有队修士离他稍远,此刻已被一道火墙隔开,又怎能靠得过来。
元风驰身边诸修齐声叫道:“元兄速救那边道友。“
元风驰心中暗道:“这凤火如此厉害,我怎有办法施救。“不过他虽是无策,却是毫不担心,只因身边既有九珑,想来定有良策。他纵是信自己不过,也绝不会怀疑九珑无术。
果然九珑便取出一根绿枝,那绿枝之上,凝着三滴真水。
本来这真火虽能扑灭三昧真火,却对凤火无效,幸好九珑早将禅言加持真水之上,那真水便具备了抵御凤并之能。此时九珑将一滴真水撒过去,便灭了那堵火墙。火墙一灭,墙边那队修士慌忙冲了过来,却是个个带伤,人人衣衫破烂。
九珑检点身边修士,只逃出三百余人罢了,不由暗自叹息道:“这场火劫,不知要损我多少修士。“
又见那凤火再度涌来,只好再祭一滴真水,就在诸修身周形成一道水幕,阻那凤火伤人。
只见四周凤火熊熊,垂天达地,诸修虽暂时无虞,但若是真水威能耗尽,这三百修士,又能逃出几人去?
猎风近身厮杀固然无敌,对这滔天凤火也是心中惶惶然,唯暗暗道:“实在不行,我只好救出珑儿脱困了,这些修士,却怕是救不得了。“
也就在这极危之时,元叛终于赶到战场。
元叛见此情景,毫不犹豫,就将手中七海螺向空中一祭,放那无时妄海之水出来。这水可不得了,那七海螺倾一倾,就是一江之水,再一倾就是一海之水。连倾三次之后,那大漠顿时不见,唯见洪水滔滔。
这海水虽灭不得凤火,却将凤火逼到海面上来,九珑等一干修士,顿时避了凤火烧身之劫,陷身于汪洋之中。诸修皆是高明之士,虽避不得凤火,又怎会怕水,人人念动避水诀,任那波浪汹涌,也是安然无事。
本来以九珑玄承,便是凤火厉害,亦有无数手段应对,奈何四周火凤弟子皆持黑旗,压制住九珑大半法力,便有法术也是施展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