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于北原出世之际,西土某处空中忽的亮起一道青光,那青光裹着一团物事,就向那地面坠去,就听得轰地一声巨响,青光将地面砸出一个十丈深的大坑来。
好在此处极是荒凉,那青光挟物坠地的声音虽大,也只是惊动这荒地里的野兽罢了。
只过了片刻,自那深坑之中跃出一名女子来,生得虽是俏丽,眉间自有一股凛然杀气,令人不敢仰视。
那女子跃出坑来,手中已多了一柄赤刀在手,环视一周后,面上又是欢喜又是忧虑,喃喃的道:“想来此处就是昊天界了,却不知银偶白斗,以及素长老,公子我,等人又在何处。”
原来这女子就是猎风,此次与素长老,古长老,公子我,关启乾,步遥行等共同飞升昊天。那飞升之时,自是困难重重,虽有银偶,素天问等极力维持,仍是折了两名仙修之士。而诸修破界之后,又被那界力分散四处,猎风身侧,竟无一人。
猎风一探四周气息,那灵气果然充沛之极,与凡间大不相同,这才肯定是到了昊天界了。猎风喜极而泣,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想道:“总算可以与主人相聚了。”
第二个念头就想到:“却不知素长老等人是否也平安到达,总要寻着他们才好。白斗银偶也不知去了何处。”
原来此次飞升,猎风境界尚是不足,素长老为不负原承天所托,便将飞升之期一改再改,以便猎风冲玄成功之后同日飞升。需知飞升路途漫漫,凶险之极,若留下猎风一人飞升,飞升机会着实渺茫。
好在猎风极是争气,又得银偶之助,竟在半月之内冲玄成功,终达仙修之境。而在飞升之时,又因是仙鬼双修之躯,所遇凶险最多,所幸早就修成移花神宫,数次骗过天地之惩,这才成功到达昊天界。
猎风定了定神,检点身上物事,也只有太一神火刀与流时刀罢了,其他物事,皆在银偶身上。在那飞升之时,也唯有银偶才有能力携带许多物事。
值得欢喜的是,原承天留在凡界的物事,一件不剩,尽被银偶携上昊天来,想来主人获悉,必定是极为欢喜了。
想到“主人”二字,猎风的嘴角不由泛起一丝微风来,她在飞升之前已前行程通过幽明雀告知,原承天既得消息,必有安排。主侍相见之期不远矣。
可复又想到,原承天当初说的明白,自己与原承天的侍将之约,一旦她到了仙修境界,就会自然解除,从此之后,二人实无瓜葛了。
想到此处,猎风心中就是一紧,急忙用内视之术细探,果然发现灵识之中,已无原承天的丝毫痕迹,心中不由得怅然若失。
她虽知就算解了侍将之约,原承天待已仍会一如往常,可没了这心神联系,就好似那风筝断了丝绳,小舟舍了风帆一般,让人好不自在。更觉得与原承天之间,似乎就此生分了一些,这种感觉端得让人好不郁闷。
便又想起自己初见原承天的种种情形来,那时原承天不过是一介灵修,瞧来不过是名少年罢了,却是少年老成,行事稳剑想起先前的种种趣事,不由便是一笑。
猎风先前困于原承天的强硬手段,自肯甘心追随,却不想一路走来,对原承天由畏而敬,由敬而生出许多情愫,恍恍然就是数十年,思来犹如一梦。
便在这时,一个沉寂了许久的念头自心中泛起,原来她当初要飞升昊天,却不是为了与原承天重逢,竟然是为了另一个人。想到此处,猎风不由得轻轻一叹。
自己便为了这念头,不惜甘为鬼修,却在地底一误千年,此刻想来,不知是该哭该笑。就觉得当初的念头无比荒唐,可自己未遇原承天之前,却将其视为当然。如今这念头沉寂心底,若非身到昊天,触景生情,只怕再也想不起来了吧。
正在那里低首沉想,忽笑忽悲,就听到耳边一人叫道:“好造化,果然让我寻到一个。”一张大网就向猎风当头罩下。
猎风冷笑一声,独创步法刹时展开,那大网虽是扑击极快,却怎能快得了天下独步的猎风步法,刹那间猎风便到了那人的身前。那张大网,则在猎风的身后了。
原来猎风生性警惕,何况又是到了这陌生的地域,心中又记挂着同行修士,那灵识片刻也不敢放松的。因此张网修士的一举一动,又怎能瞒得过他。
如此将身一扑,就到了那人身前,手起刀落,不等那修士法像出来护主,就将那修士立毙于刀下。
猎风等到赤刀劈到此修的肉身时,心中才叫道:“不好,怎就杀了他,向他问问路也是好的。”
猎风等到赤刀劈到此修的肉身时,心中才叫道:“不好,怎就杀了他,向他问问路也是好的。”
奈何心思怎有刀快,猎风只得苦笑一声。低头来瞧,是名灰衣修士,却因肉身被劈为两半,元魂遁出残躯,又哪里能分辩出是怎样的修为,怎样的来历。
瞧那张大网银光闪闪,倒也算是一件佳宝,便将此网取在手中。只是她向来不用物藏,平时双刀也藏在袖中罢了,如今虽得了一张大网,却不知该如何存放,念一声口诀将银网变成三寸大小,也只好放在掌中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