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殿外的青云虽广,紫光却弱,果然如吕祖所言,不过只强过一月之明。
要知道青云大小,决定着界隙的大小,而紫光强弱,决定着与昊天的远近,目前这团青云虽是甚大,可紫光不强,说明离昊天甚远,这就意味着中途波折甚多。
而飞升之途凶险之极,多了一份凶险,说不定就是一条『性』命,原承天要携众飞升,怎能不慎?
奈何别人的『性』命自己也无法做主,任千山偏要逞强,别人又肯信他,这就叫无可奈何。
袁公瞧见原承天神『色』不豫,担心的道:“那任道友可是有些不妥吗?”
原承天只能道:“飞升昊天之事,谁也说不准,往日经验也只能用来参考罢了,只盼任道友吉人天相,安然到达昊天才好。”
诸修先前因任千山一味鼓动,倒也有些心浮气燥,现在瞧见原承天来了,反倒安静下来,诸修为今日飞升,多者等候两百多年,又何必争这一朝一夕。也不消原承天吩咐,就在神殿中静坐调息,以便到时用最佳状态,完成飞升之举。
原承天则抽空将飞升诸多的准备事项,一一言明了。这样就算是诸修因故失散,也可独自完成飞升。
神殿外的青云半日后就散了去,而任千山等五名修士一旦入了界隙,自然是再无音讯,是否顺利达成昊天,谁也不知。
堪堪又等了两日,就见神殿西处千里处,忽见一团青云,此云先现不过数十丈大小,可扩散极快,眨眼之间,已是连绵千里。
诸修此刻聚拥到殿门前观看,瞧见这青云如此之广,皆是欢喜之极,就算那从无半点飞升玄承的,这几日也听来不少,知道这青云之像甚是难得,证明那界隙极是广大,怎样也可维持一日方可消散了。
只是那青云虽广,其紫光却不算强,原承天正在犹豫,忽见那紫光猛然大盛,照得天地皆明,神殿诸修离这紫光最近,更是最照得睁不开双目来。
原承天饶是镇静,此刻也是心鼓如鼓,只是他仍是按捺住狂跳之心,仍是静以待变。只因这界隙初现,犹是不稳,非待等到青云紫光稳定住了,方能判断。
就在这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之中,那青云虽不再扩大,紫光则是越来越强,不过到最后亦是稳定下来,又过了半个时辰,仍无多大变化。
此时别说原承天,便是其他修士,也知道这是飞升良机了,若是再次错过,还不知要等到何时。
袁公瞧着原承天,颤声道:“承天,可以动身了?”
原承天微微一笑道:“是。”
此声一出,诸修就是一阵欢呼,更有修士泪水长流,那是喜极而泣之像了。可见虽是仙修之士,可若想真正仰情忘欲,却又何其之难。
原承天纵身出了神殿,袁公则是寸步不离,紧紧跟来,其后修士们鱼贯而出,留在最后的则是元寂禅师与吕祖了。
原承天迎着这道紫光,大踏步飞遁而去,想低头去瞧脚下凡界,却哪里能瞧得着什么?十丈软红,就此永别,可心中的牵挂,却又哪里能放下,这欲别难舍之情,一时间如何细表。
千里之遥在仙修之士眼中,也就是片刻之事,原承天来到青云面前,用神识探去,见这青云之中,虽是灵息纷『乱』,倒也不算如何强烈,以仙修之士的修为,大可不屑一顾。
他手中便捏了法诀,当先踏进青云之中,青云之中虽是灵息如刀,却又怎能近得了身。
诸修各施手段,亦踏进这青云中来,有的修士是动用了护身罡气,有的是靠法诀护体,亦有修士干脆祭出法像,那抵挡灵息。
刹那间之间,诸修皆至,因这青云甚阔,诸修三十余人身在其中,也不觉得如何拥挤。
此刻再去寻界隙的道理,却哪里的能寻得着,原承天道:“诸位道友,只管朝着紫光来逆行便是,不管发生怎样变化,只要不离了这紫光,只无大碍的。“
其实这话早在神殿之中,已经反他有说过,诸修笑道:“遵旨。“各施神通,逆着紫光而行。
不想一旦入了界隙之中,诸修就是身不由已了,那界隙中本就有极强的力道,像是要扯着诸修前行一般,因此诸修哪里能用得上遁术,完全是被这界力扯着向前。
此时诸修也就遇到了第一种凶险。要知道界隙之中界力极强,并且也不知有多少股界力,在那里横冲直撞,若是不小心偏离了紫光的方向,那就不知会被引向何方了。
而诸修一旦入了这界隙通道,其实便是分兵作战,哪里能瞧得见别人,更别说相彼此相助了。
好在原承天早就言明,初入界隙通道最是凶险不过,而只要撑过去了,其后虽非坦途,也强过此时甚多。
原承天神识极强,就算在界力纵横之地,也能依稀探到身边的几名修士的灵息,可若想判断出是何人,可就十分难了。
约行了半个时辰,就觉一股界力横直撞来,将原承天的身子一下子撞出去数里,原承天立觉这四周紫光黯淡,自己分明是离开了通行大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