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甲真神的灵符之力,终于是耗尽了。
叶惊海见金甲真神符力散去,忍不住轻轻舒了口气,猎风暗道:“此人碍于金甲真神的威慑,只能诺诺以应,此刻金甲真神既去,定是又要反复。”
原承天见这空中现出裂痕来,急忙将神识探去,那神识寻着这界域的缝隙,自是轻易就探进去了,可这裂痕毕竟太小,远未到使界域崩溃的境地。
此时从界域内部,就有黑气涌来,便使那空中裂痕变得模糊了。这自是天龙鬼师在极力修补界域裂痕了。
原承天急忙取出无界之剑来,就让那青鸟御控了,去破这界力,那黑气补得一丝,就被无界之剑破去一处,双方来回拉扯,堪堪斗了个平手。
若说这天龙鬼师的修为,也只是鬼尊罢了,其自我界域一旦被破,自该势如破竹,土崩瓦解才是。然而原承天却是明白,这天龙既是魔龙之子,于这界域一项,自是强过他人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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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的诸界之力,皆赖真龙之力,可见设界之技,原是龙族的天生之技,天龙鬼师的界域难破,也就在此了。
原承天一边极力让青鸟破除界力,一边动用神识,去探界力中的动静。
那界力之中,果真有两道灵息,皆是熟悉不过的,一道便是天龙鬼师,另一道则是灵瞳骨猴了。
就听那骨猴道:“主人,你若想杀我,只需心念之中下一道法旨,属下自然赴死,又何必用浑天旗卷住我身,设此界域,冲击我的灵识。”
天龙鬼师怒道:“你这厮最是奸滑不过,此刻被我制住,才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世上万物皆是贪生,怎能听他人一言而死?我在冥界多年,见到的还少吗?”
骨猴叹道:“主人,你先随大修苦修千年,不经世事,又在冥界多年,见识的皆是生生死死,又怎知那人世之中,原有悲欢离合,更有情深义长的。”
“凭你也要教训我?”天龙厉喝道:“你还有脸说什么情义,我对你如何,你自是心知,为何却要反助他人,盗我神火!”
骨猴道:“属下固然是主人侍将,亦是天地一生灵,心中尚知天道二字,在下行事,自然也要先顾及到天道,方能顾得了主人的。”
天龙不怒反笑道:“你倒是振振有辞了,却和我说什么天道,那天道最是不公,你信他作甚!我等鬼修辛辛苦苦,却只能修到鬼尊境界,别说仙庭无份,就是那昊天之境,也无缘一窥,这天道何公之有?”
骨猴哑然失笑道:“世间万物,有生有死,这就是最大的天道了,若是只生不死,试问七界何存?而鬼修之法,却要去吸取他人的元魂,试问一名鬼修若是大成了,又要损去多少怨魂,对这些个怨魂来说,这个公道二字何在?”
这骨猴平日都是寡言少语的,天龙只知他瞳技厉害,修为惊人,平常便有忌惮之心,哪知这骨猴的口舌也是这般犀利的。反被骨猴一言震住,不知如何说法了。
骨猴又道:“主人要积聚阴兵,去攻进昊天,且不谈这一路之上,将会残杀多少生灵,属下斗胆问你,主人此去,是想替冥界讨个公道,还是只想替自家讨个公道。”
天龙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道:“本座自是要替冥界众生讨个公道了。”
骨猴哈哈大笑道:“若说天地安排,其他界域也就罢了,唯这冥界,最是公平不过。你瞧来,任你怎样罪恶,只需肉身一去,就入了轮回,就此重新为人,岂不是好?可如主人那样的鬼修,却贪恋这鬼修可以长生,不肯去入轮回,再受那千般辛苦修行,只知道损人利已,妄取他人元魂,以供自己修为精进。试问这样的修行之术,那天地怎能容得,你若见了仙庭神执,又该是怎样的说法?”
天龙大吼一声道:“本座是真龙后裔,怎能永远此处,那昊天仙庭,才是我的家园,谁不容我去,我便与他不死不休。”
骨猴点头叹道:“说来说去,也不过是为了自家罢了。骨猴择主不慎,夫复何言。主人,你只当这世间万灵,皆是贪恋性命,我便让你瞧瞧,那世上,其实亦多痴人。”
原承天的神识探得分明,那骨猴原本被浑天旗卷在其中,可此刻身子一长,就从旗中露出大半截来,那浑天旗也是罩他不住。
天龙惊道:“你这厮想要怎样?”
骨猴道:“以主人的修为,这浑天旗的威能,怕是只能发挥一成罢了,自是困我不住。而主人的灵识虽强,可若想与我重订侍将之约,嘿嘿,只怕也是妄想了。”
那天龙鬼师虽是神通惊天,可见诸般手段皆是困骨猴不住,怎不心惊,心中正本盘算如何抵挡这骨猴的瞳技,就见骨猴双指目中,将双目生生挖出,随手抛在空中。
这双目中的红光转动,就在骨猴身上一割,这骨猴的身躯,便被割得七零八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