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凝神瞧去,见空中只露蛟爪,不见蛟身,便知这蛟爪不过是神蛟一点神识所化,若是那神蛟真身亦在此处,诸修分分钟就送了性命,哪里能安然站立。
不过就算是神蛟的一点神识,也非诸修可敌,想来接下来一场大战,天一宗弟子只怕要损失殆尽了。
元护法神情凝重之极,喝道:“天阙尚未现身,神蛟神识已至,此为生死一线之际,凡我天一宗弟子,皆不可上前。”
天一宗诸弟子怎肯接受此令,皆是默默瞧着元护法,却各取法器在手。
元护法怒道:“连我的法旨也敢不听?“
诸修仍不答话,刘护法缓缓道:“诸位弟子,你等皆是我天一宗未来柱石,本宗日后兴衰,皆系于你等之身,且不可妄自菲薄,我与元护法护既受宗主之令,原没打算活着回去。诸位郑重。“
诸多天一宗弟子就觉胸口涌塞,更是说不出话来,更有几名弟子就当场流出眼泪。
原承天瞧见此景,亦是心中感叹,他原以为天一宗修士个个都是蛮横霸道,哪知亦有这顾全大局,不惧生死的修士。俗语有云,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十室之中,必有俊士,可谓是诚不我欺。
元护法转向刘护法,微微笑道:“刘兄,我平日怨你过于谨慎,常常语出不敬,你可要原谅则个。“
刘护法轻轻一叹,道:“刘某庸庸碌碌,若非元兄时时提携,哪里能有今日,我等皆受天一宗大恩,今日唯死而已。“
就听秦公怒道:“两位自说自画,却将我致于何地,哪次御敌冲锋,会少得了我?“
元护法与刘护法相视一笑,齐齐向秦公伸出手去,三人手掌便握到一处,那元护法道:“秦兄,今日之战,自是少不得你。“
秦公这才欣然笑道:“我本是带罪之身,蒙元护法提携,才有今日这个机会,为本宗赴死,秦某殒身之后,亦感元护法恩德。”
元护法笑道:“此战之后,却不知我等的姓名是否能标于本宗的千修薄上,哈哈,死到临头,却还要贪恋虚名。”
刘护法与秦公闻此皆是一笑。
原承天本也是性情中人,见到这三人言辞慷慨,也是热血沸腾,大声叫道:“愿与元护法并肩一战。”他心中自忖,若是动用太一弱水与禁字诀,或可与那神蛟相持片刻。
不想元护法却笑道:“原兄说的是哪里的痴话,我等三人,皆是六七级玄修,哪里能入得了天阙?就算是勉强进去,也会连累众人。而诸多弟子,玄承不足,正要原兄多多维护。你若与我们赴死,却将这诸多弟子置于何地?”
这番话掷地有声,原承天无言以对。
元护法又柔声道:“原兄,那慷慨赴死,不过是凭着一时之勇,最是容易不过,可像原兄这般,挣扎求存,维持众生,才是世间最不易之事,原兄不必争竞,看今日我等三人御此神蛟。”
当下与刘护法秦公各持法宝在手,就如三座山峰一般,站定玉阶,而妖修既知神蛟在彼,自是信心百倍,就如潮水般一涌来。
此时那空中蛟爪,亦向三人缓缓伸了过来,此爪刚探出一半,那海水就如开了锅一般沸腾起来,罡风寒雾充塞于天地之间。
元护法大喝道:“今日有死而已,我等等速速上前,不可让这蛟爪的威能波及诸位弟子!”
刘护法与秦公齐声应道:“谨遵法旨!”
三人同时起在空中,就向蛟爪攻去,秦公祭出的金翅雕速度,早就抢先扑至蛟爪前,就将金钩铁喙,狠狠一啄。
此雕能突破蛟爪上的罡风寒雾,也算是实力不俗,然后就见那蛟爪轻轻一探,反将金雕抓在手中,就有一股极寒之气将金雕冻成块冰,复松开爪来,金雕就化为片片碎冰,自空中落下来。
秦公发一声吼,就将手中法剑急急祭去,而元护法与刘护法也双抢到,就在空中各祭法剑,与这只蛟爪大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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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原承天听到身后轰然一响,其后就是“吱吱呀呀“声传来,那天阙的大门,终于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