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的身形消失在白茫茫的一片空气中,随之而出现的是带着点点斑驳色彩的熟悉房梁和床沿。
“父亲?”舒天真睁开眼睛,一个模糊的壮实身材就站在她当前,她适应了一下光线,才开始看清。
“你醒了?”舒何政此时的语气温和多许,坐下来替她掩了掩被角,“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要是不舒服,就得说出来,病了这几日身体可吃不消,我让方乐给你煮粥去。”
舒何政的这一番关心的话,舒天真可是抓到了重点,那就是她病了几日!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看了眼舒何政,他到底是知道了还是不知道?
若是知道了没把她剥皮抽筋?
等到他端过方乐呈上的粥时,她都还处于一种警戒的探寻阶段,“父亲,我是病了多久了啊?”说完她就盯着舒何政的表情,全神贯注。
舒何政一边给她喂粥一边温和说道:“病了足足三日了,那日下着大雨,你在庭院中忽然晕倒,要不是你二哥看见了,准不得会出什么事。”
说起这儿,他又道:“你以后但凡出门都带着丫鬟,别总是一天到晚瞎晃悠,你可是你母亲的心头肉,出了事就跟我直抱怨。”
这话明面上是说给舒天真听的,其实大部分意思还是说给方乐听的,作为父亲,他深知自己女儿的秉性,前者又出了个元容的事,舒颜都说了,他也做了处理。
身边没个丫鬟总是不方便,总还是要有个懂事的,好在方乐也跟了舒家许久,看心性也是乖巧的。
方乐只站在一旁恭敬的听着。
舒天真笑了笑,父亲还是一如既往的刀子嘴豆腐心,她接过碗勺,吃的很慢。
梦里的天真把她十六年来的记忆都给了她,给了她外来人一个身份,还给了一个舒天真上辈子都没有得到过的一个家,她能由心感受到的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