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知道,一个人辞世后下葬八宝山革命公墓意味着什么,只有已故的国家领导人,县处师长级别的领导干部,烈士,英雄,科学家,文学艺术家,劳模等等,才有机会葬进来。
而陈铭的母亲,就葬在这里。
今天刚好是祭日。
陈铭不知道他妈妈生前是因为什么,才得以葬在这里的,他猜想可能是艺术家或者文学家的身份,因为小时候的陈铭一直觉得自己的妈妈是一个能歌善舞的人。
但是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人死如灯灭,有些事情,生前说不清楚,死了之后,却又因为辞世的遗憾终身遗留在那里,没有人再去提及。
陈铭在金陵长大的这些年,陈长生从来不会主动跟陈铭提起陈铭妈妈的事情,一次也没有,那个女人似乎从十年前就彻底从陈长生的脑海里面彻底抹除掉了,陈长生就像会删除记忆一样,那一段过去,陈长生似乎从来都不曾记得一般。
不过陈铭知道,这是陈长生的一面之词,只有在不为人知的深夜,这个见惯了荣辱浮沉,经历了大悲大喜、大起大落的男人,还是会抱着一面灵位哭得撕心裂肺。
人世沧桑,一切都这样清楚,但是业已分开太久。时间如水,中间仿佛有河。你过不去。车流穿梭,她,转瞬湮灭在人潮中。
“等一下。”
陈铭忽然神经紧绷了一下,他原本是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表情木然,但是这个时候,他探出头去,望着车窗外那一辆很让他熟悉的车。
军区牌照。
“这是……”
陈铭的神情有些古怪,他皱了皱眉头,眼神之中的惶恐闪烁不定,他皱着眉头,似乎有些无法理解。
“为什么会和他同路?”
陈铭越发觉得古怪。
前面那辆车,陈铭很是熟悉,就是洛公休的那辆吉普。而且牌照也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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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时候,陈铭挺洛公休说,他这边处理完事情了,但是在下午的时候,他有些私事要去处理。
私事?
陈铭微微一愣,神经开始紧绷起来,冥冥之中,他仿佛有一个预感,但是这种预感并不强烈,在陈铭的脑海和心坎的地方微微存在了一下,就转瞬即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