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诡谲（6）
和人打交道是陈公子的强项，这也是他家老头子陈长生所一直强调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几乎是陈铭与生俱来的技能，不矫情，不刻意，不扭捏，基本上能够做到滴水不漏，无懈可击。
毕竟是年纪轻轻就曾给国副级别的大佬敬过酒的陈家犊子，什么场面世道没有见过？对付这些小鱼小虾，陈公子从容不迫，应付自如。
很快就打发了一大群人，而陈铭的名片夹子，也一下子厚实了起来。
其实有时候，人气这种东西，就是越积越多，越积越快，跟开饭馆一个道理，里面坐得人多了，自然来得客人也就越多，有时候甚至客人来了没有位置，客人情愿等在外面，都不到别的餐馆去；相反，一个餐馆一开始冷清，没坐几个人，甚至没有人坐在里面，时间长了，就越开越冷清，客人走到外面，一看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就更不进去了，恶性循环，最后就无人问津了。人气这东西，就讲究一个良性循环，陈公子身边搭话的人越来越多，别人看到你身旁人多起来之后，也自然会上来打望一下，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所以也就是人带人，一个接一个。不大一会儿，陈公子几乎把会场里面一半的人，给打了个照面，不得不说，效率的确很高。
这群人里面，的确，小鱼小虾不少，但也不乏几个重量级的人物，比如几个中铁的人，就堪称大牌，国企，油水足，钱多。陈公子不敢怠慢，好生恭维着，最终给对方留下了一个还算得上不错的映像。
虽然这些人聊的东西，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没有任何营养的，甚至无趣到可以聊家长里短去了，但还是让陈公子从这些大量的杂碎信息里面分析出一个关键字，虽然目前所收集到的信息，还不够准确，但凭借陈长生以前告知陈铭的种种现象的分析策略来看的话，这一次竞标，不排除出现“围标”的可能性。
所谓“围标”，也成为串通招标投标，指的是几个投标人之间互相约定，一致太高或者压低投标报价进行投标，通过限制竞争，排挤其他投标人，使得某个利益相关者中标。
显然，这个所谓“利益相关者”，就是季家。
季家只需要联合方家，形成较为稳定的“窜标同盟”，轮流坐庄，就可以彻底排挤黄家，再凭借季家和政府的关系，直接控制住住中标价格和中标结果。
“有意思。”
陈铭虽然懒得去搭理黄家在这次竞标过程之中的胜算，但是看到季家有这么一种积极“围标”的态度，显然更加让他兴奋，这足够说明，季家对于这次竞标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