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与师父尹志平聊了很久,也说了自己的打算下山寻找丹方的想法。尹志平明白王恒在全真教已经无法再有精进,出去见识一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便也没有阻拦,只是约定好三年之内必须回来。
王恒简单收拾了点行礼,拒绝了尹志平赠送的宝剑,背着一个包裹便下了钟南山。
钟南山下,因背靠全真教,百姓过的尚算安居乐业。在这金末元初的年代,算的上是少有的世外桃源了。
出了钟南山地界,便到了西夏与南宋的交界处。
此时的西夏与南宋算是难兄难弟,分别被蒙古国和金国压着打。不过,即便是这样,西夏也自认为比南宋要强上不少,时不时还要派兵到南宋掠夺些人口、钱财。
王恒一身青色道袍,一边行医,一边向华山走去,却不曾想遭遇了遭遇了西夏打草谷。
这日,王恒正在一个村里行医治病,便连同看病的众人被突然袭来的一队西夏骑兵给围了起来。然后,驱赶着向西夏集中。
其实以王恒的功夫,天下自然都去得,这一队骑兵根本拦不住他。只不过,考虑到若是自己杀了他们这队西夏士兵,这附近几个村子恐怕会被报复的西夏军队屠戮殆尽,便没有抵抗。
随着王恒等人不断前进,慢慢从四面八法汇集起越来越多被抓来的青壮民夫。
因为王恒能够治病,也帮着治疗了几个西夏士兵,看守民夫的西夏士兵对王恒也颇为友善。
从看守他们的士兵嘴里,王恒知道自己是被抓来充当运送军粮的民夫了。
因为西夏皇帝与蒙古成吉思汗闹僵,两国和谈无望,成吉思汗发动大军要与西夏进行国战。
此刻,便是西夏与蒙古国战之前的宁静。
王恒与一同前来的一众民夫运气比较好,没有被分配到前线。而是被安排从西夏境内的粮仓运送粮草到战场后方的军需处。
当然,世上并没有那么多好运。这其实是被王恒治好的一名西夏小军官的报答,只是王恒并不知道。
后来,西夏官兵为了避免民夫逃跑,提升了民夫的待遇,基本上都能吃饱穿暖了。同时,也制定了一个连坐的刑法,一个小队里只要有一个人逃跑,全队人都要处决。
一时之间,整个民夫大队开始人心惶惶,生怕有不怕死的逃跑,害死全队人。最后,几个挑头的民夫居然自发乱流站岗,防止有人逃跑。
王恒看着队伍里的变化,心里觉得可笑,却又笑不出来。都是为了活着,并没有什么聪明与愚蠢。
民夫的生活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王恒迎来了离开终南山的第一个冬天。
西夏士兵从四周抓来的民夫都没有带冬衣,在大雪飘飞的西夏黄土高原,饥寒交迫的民夫们终于开始了反抗。
下雪后的第二天,王恒小队就有十几个人得了风寒。在这个年代,风寒便是了不得的大病,一个不慎便会病死。当天晚上,徘徊在生死线上的民夫一齐冲进了看守营,在死伤过半的代价下终于拿下了西夏民夫看守大队的营地。
于是,王恒与穿着西夏士兵棉衣的一众民夫向南宋逃去。
王恒等人逃了三天三夜,见西夏士兵也没有追击,便放松了下来,找了个被风山坡休息。
可老天爷似乎专门和王恒他们过不去,刚出狼窝,又入虎穴。倒霉的王恒他们,被一队蒙古士兵给俘虏了。
在交谈中,王恒以“神医”的身份被队友们出卖,贡献给了蒙古人。
王恒依旧没有怪这些出卖他的人,就像一个冷眼旁观者,让一众民夫都羞愧的低下了头颅,不敢直视王恒的眼睛。
王恒被抓走了,蒙古人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放了那些倒霉的民夫。可没了王恒的指引,在这荒芜一人的冰天雪地里,他们还能走的出去吗?不过,这个问题,王恒已经不在意了。
在王恒与蒙古士兵的交谈中,王恒才明白最近西夏一直与蒙古大军进行国战,而且西夏已经被蒙古攻破了两道防线,只剩下最后一道防线。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西夏今年便会灭国。
当然,西夏也不是软柿子,蒙古也是损失惨重。蒙古的成吉思汗在战场受了重伤,恐怕命不久矣。
这队蒙古士兵便是被派出来寻找神医的,毕竟蒙古的医术水平实在是有限的。
“王神医,若是你此番能救了我爷爷,金银珠宝,土地美女应有尽有。”带队的人名叫忽必烈,年龄比王恒也大不了几岁,长得却是威武雄壮。
“听你的说法,你爷爷依然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你怎么这么肯定我能医治?”
“家养的驽马永远都是呆滞的神情,只有天上雄鹰才会有锐利的眼神。王神医,您的眼睛告诉我,您可以医治我爷爷的病。”
忽必烈在见到王恒的第一眼便知道,王恒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这是一种敏锐的直觉,而忽必烈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