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扯嘴角,道:“江公子真是好兴致,竟然把公主殿下带到皇宫中人烟稀少的地方,瞧公子方才的举动,莫不是想对公主行冒犯之举?”他笑着不答,我默了会便勾起唇角,笑道,“公主尚且年幼,若是让旁人看见江公子的举动,怕是不止有损公子的声誉,亦会损伤公主的名节。对年幼的少女下手,简直有如禽兽。”
江景阑沉默不语,面上笑得无比从容,我不由得皱了皱眉,陵光拉着我替他辩解了几句,大抵就是江景阑没对她做什么,他是君子不是禽兽。我嗤笑一声,心道,禽兽难道还会在自己脸上标明禽兽二字吗?
我轻声问道:“他都快亲上来了,你还要替他辩解?他确实没对你做什么,可若是我没及时拦住他,你觉得你们现下该是怎么样的?”缓了缓情绪,续道,“陵光,凡事留个心眼,别被骗了。”
不多时,有个小宫女匆忙跑来,见到陵光便慌慌张张地行礼,道是不知公主在此赏雪,无意冒犯公主还请公主恕罪。我皱了皱眉,这宫女来得未免有些太及时了。
余光瞥见容宁的身影,我暗暗松了口气。他缓步走来,站在我身旁,垂眸睨了宫女一眼便把人打发走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景阑,江景阑无声与他对峙,半晌才向容宁行了一礼。容宁没多与他计较,动作迅速把陵光带走,我跟在他们身后。不经意回头见江景阑笑得意味深长,又透着几分阴邪,我心头猛地紧缩,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来越重。
江景阑,墨砚,我印象中并没有这一号人物,难道是有人换了张脸投胎转世?
一路上我想了许久都没有一个人能和江景阑对得上,倒是身体莫名其妙疲惫起来,脑袋里一阵阵的晕眩,我强撑着不让自己睡着。听到容宁又罚了陵光三个月的禁足,我撑着下巴支住脑袋,眼皮愈来愈沉重,几乎就要合上了。脑袋上似乎被拍了几下,我听见容宁在喊我的名字,便含糊地应了一句。
房内一安静下来,睡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我正觉得自己再也撑不住了,陵光却吵闹起来,恨恨地说皇兄如何如何过分,我被她闹得清醒了些。勉力听她抱怨完,忍不住笑了几声。
陵光不解道:“桃华,你笑什么?”
我的嗓音略微沙哑,因着困意有些重便没有太大声:“太子方才可是在护着殿下,殿下以为江景阑方才是要作甚?你们差一点点就是要亲上了,若是没有我拦住,你们就得被那个小宫女撞见了。届时宫中流言一起,殿下要如何自证清白?”顿了顿,声音愈来愈小,“陵光,你若相信我,便离江景阑远一些。”
忽然摸到袖子里的小瓷瓶,我掏出来推给陵光,她大抵是已经忘了个小瓷瓶,我笑了笑道:“这个瓶子是你之前推脱给我的,虽说你不要,但也别推给我啊,留着不用或是扔了都随你。不过么,好歹是神医给你的赔礼,药效应该不错,你留着备用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