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
宋军士卒不敢置信的对视一样,对方的话怎么这么令人怀疑?
此刻北魏士卒也开始破罐子破摔,也不再顾忌拓跋嗣,声音带着几分悲痛,几分伤感。
“是真的!”
“前几天有首领向宋军投降,陛下一怒之下斩杀了很多各部其他首领!所以我等都不敢去寻找陛下!”
“今早我们壮着胆子进入陛下的寝宫,才发现陛下早已不在宫中!所以我等才出来投降!”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更荒谬了。
只是……
对方显然也知道这很荒谬。
他们就算要骗,也没必要编这么一个听起来就很不靠谱的谎吧?
“你们放下武器,从马上下来!我就带你去见我们将军!”
宋军士卒见此事已经不是自己能处理的范围内,果断想着上报。
北魏士卒也不做反抗,很乖巧的扔下武器跳下战马来到宋军身边束手就擒。
这几名北魏士卒很快就被带到一个校尉前。
之后校尉又是层层上报,并最终来到刘裕耳中。
“拓跋嗣……逃了?”
这个消息让刘裕都很意外。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
什么拓跋嗣死守不出,最后兵败被杀。
亦或者学着别的王者自(林火)。
最不济也是兵败被杀。
刘裕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看不起拓跋嗣,觉得其少了几分大气,但不可否认比之一般的胡人君主,拓跋嗣还是其中比较入的了自己眼的一人。
只是这人居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临阵逃脱?
刘裕略微自嘲的一阵讪笑,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看错人的时候。
直到他听说拓跋嗣是在杀了一众鲜卑贵族才失踪的,这让刘裕顿时警觉起来。
自相残杀?
不对……
刘裕此刻也有些迷惑,看不清拓跋嗣到底在谋划着什么。
莫非是临死前发了疯?
刘裕一个人在营帐内揣摩着拓跋嗣的动机,宋军则已经开始接收长子宫城内的魏军。
这一战,又是俘获了近万名北魏士卒,战马数千。
经历了河东、上党两战,北魏已经有三万人被俘虏,逃亡、流窜的更是不计其数。
北魏在河东的防线已经被刘裕彻底击穿,现在宋军拥有河东、上党两郡,凭借两郡的山川之险,可以彻底居高临下的俯视河北。
即便如今河北还有奚斤统领的十万骑兵,收复河北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以说,在拿下河东、上党后,宋军已经是立足不败之地。
能看透这一点的宋军将领无不欢呼雀跃,只有刘裕一个人坐在营帐内不知在想些什么。
“拓跋嗣为什么要主动放弃上党?”
“杀掉那么多鲜卑贵族,他究竟想做些什么?”
“还有……”
刘裕突然捂住胸口,痛苦的蜷缩住身子。
“不对,拓跋嗣不对劲!”
刘裕冒着冷汗,死死盯着位于面前的舆图。
“如果朕是拓跋嗣,朕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放弃上党,而让河北的十万大军作壁上观?”
上党郡不重要?
少扯淡了!
上党和河东一样,都是重中之重,傻子才会将这里放弃。
朕是傻子吗?
刘裕越想越急躁,到后来居然罕见的发怒,一脚将桌案踹翻,上面的纸笔、舆图、印玺都掉落在地上。
“传蒯恩!王仲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