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融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了想又歪着脑袋露出困惑的表情道，“叔叔说，你知道！”</p>
秦菁一愣，下意识的脱口道：“什么？”</p>
“叔叔说，你知道，不用留！”白融重复，一边说着一边在她怀里扭了扭身子，拿脸伏在她胸前贴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p>
折腾了大半夜，她是真的累了，蹭了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闭上眼。</p>
秦菁垂眸看着怀里睡姿安宁的女儿，最后眉宇间染上的那丝凝重之色久久不曾化开。</p>
晴云一直默不作声的站在旁边，这会儿看见白融入睡，就走到窗前去把露出一条缝隙透气的窗户拉上，回来才低声的提醒秦菁道：“公主，国舅大人在下面的回廊上等您！”</p>
今晚付厉染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必定是有后话要和她说的。</p>
秦菁回过神来，小心的把白融放在床上，给她掖好被角，回头对晴云道，“今晚郡主睡在这里，你先看着她，我去去就来。”</p>
“好！”晴云点头，目送她下楼。</p>
秦菁下楼之后直接出了院子，进了和雪竹轩相连的那条回廊。</p>
彼时付厉染手里正抓着一壶酒对月独酌，脸上表情平静而幽远，分辨不出情绪。</p>
他身边三丈开外，在另一侧的回廊上站着浑身戒备的绒团儿。</p>
绒团儿从不亲近付厉染，甚至对那人带着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防备。</p>
秦菁想着，这东西大约是记仇了，因为当年付厉染捉它的时候伤了它。</p>
所以这会儿都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从他身边过。</p>
秦菁出一口气，抱了绒团儿过来，越过付厉染去，放在了这边的地面上。</p>
绒团儿眼睛一转，立时就往华英馆的方向蹿了个无影无踪。</p>
付厉染谢你一眼，随即又不动声色的把目光错开，淡淡道，“她睡了？”</p>
“嗯！”秦菁点头，走过去在付厉染身边站定，犹豫了一下才道，“说到底，今天晚上的事，还得要谢谢你！”</p>
“呵——”付厉染低低的笑了声，神色漠然，“不用了，听你这么假惺惺的说话真累。”</p>
他这样说话的时候，声音里就是真的带了点疲惫的哑意。</p>
秦菁下意识的偏头看他，果然见他眼底淡淡的青痕，依稀真的透出些倦怠来。</p>
她心里忽然想起，付厉染应当是料到了今日之事，在昨天夜里匆忙赶到的。</p>
而今天又带着白家丫头四处晃荡，大约已经多日不曾睡过一个好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