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这边正兀自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旁边楚临却是一拍脑门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怪不得我以前总听宫里的娘娘们说当年的叶阳皇贵妃在入宫前就嫁过人,原来竟是真的吗?”</p>
楚越被他的一惊一乍闹腾的有些心烦,不觉皱了眉头。</p>
不过他今天也是心里不肃静,总想找个人说说话缓解一二,于是难得就耐着性子解释:“也不算吧,不过说来也是她晦气命不好,莫家公子到底是无福消受这份美人恩,在大婚当日就因为旧疾复发猝然离世,实际上那门亲还算是没结成的。”</p>
“即使没有真的进门,她的名声也会大大的受损。”楚临嘴巴张的老大,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我听说父皇册她为妃的时候本来想用的都是封后的仪制,甚至是远在如今凤寰宫那位正宫娘娘之上的,后来是因为皇祖母以死相逼才只以皇贵妃之礼待她。这样看来父皇对她的确是不同一般的。”</p>
“是啊,就是这么个独得帝心的妙人儿,怎么就会突然撒手,不惜瞒天过海的欺了父皇也要离宫而去呢?”楚越长出一口气,身后宫灯的影子映在他眉心,让那张俊俏的脸庞怎么看都透出些冰冷的寒意来。</p>
“现在的问题是她走都走了,今天为什么还要再找上门来?”楚临更是不解,“我始终就是想不明白,叶阳晖和那姓莫的小子今日出现到底是为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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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后楚越的目光沉了沉,隐隐之中有透出惯常的阴冷,沉吟着慢慢道:“咱们这位皇后娘娘雷厉风行的手段是出了名的,更见不得别人好,莫家公子突然暴毙怎么想都跟她离不了关系。”</p>
楚临不甚解的看着他道:“所以今天叶阳晖所为就是受了叶阳敏的指使来跟皇后寻仇的?”</p>
楚越沉默片刻,最终却是神色凝重的摇头:“我本来也是这样推断,可现在看来却是另有蹊跷,只怕昨夜的事她也不全是冲着凤寰宫里的那人去的。”</p>
“这我就不明白了,今天他们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让皇后和太子一起栽了,你又不是没见那些朝臣的脸色——”楚临漫不经心的撇撇嘴,说着脑中却是灵光一闪,不可置信道,“如果不只是针对皇后母子,难道他还意在朝堂?”</p>
姓莫的小子一看就是个弱不禁风的模样,那人——</p>
看上去翩翩君子完全一副天外谪仙的模样,难不成竟会对西楚的大好河山也带着兴趣吗?</p>
“怎么就不能了?”楚越不以为然的反问,说着已经重新靠在宽大的太师椅里阳面长出一口气,目光微冷又带了丝说不出的诡异光芒冷声说道:“看来你还是不了解父皇,他这一生叱咤风云几乎无所不能,你觉得如何能够忍受自己心仪的女子另嫁他人?”</p>
“你说那莫翟——”楚临闻言勃然变色,焦躁不安的在原地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不可置信的双手撑在楚越面前的几案上,眼睛睁的老大:“可——可是这叶阳敏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吧?她敢公然对父皇挑衅?难道她就不怕——”</p>
“你没听说赤脚的不怕穿鞋的吗?她怕什么?”楚越冷笑一声,语带讥诮,“当年她正饱经丧夫之痛叶阳家却大张旗鼓喜气洋洋的嫁女儿谋夺皇后之位,越是性情中人便越是难以承受亲人间的这种背叛,只怕她与叶阳家早就生了嫌隙。而如果诚如那姓莫的小子所言,当年她其实并未死于难产,那么这些年间她音讯全无再不曾在京城露面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了吗?所以说,不只是皇后跟太子还与叶阳家,她此时兵行险招只怕是别有居心的。”</p>